往李乘歌身边挪了挪,“连二姐姐院里的人都这般恨我···”
荣飞捏拳,不得不住口。
郑氏狠狠瞪了叶雪一眼,也知闹到今日全是因为她,但自己不能驳了儿子脸面。
叶雪被她一瞪乖乖退到一边,这关键时刻,她可不想惹到郑氏。这老婆子自私自利,又极其看重自己和李乘歌的颜面。
她若再说下去,少不得会被郑氏看出挑拨离间。
见叶雪老实,郑氏对李乘歌道,“眼下办好丧事是要紧,你让她好生操办,若有闪失,绝不轻饶。”
“夫纲不立,妻妾必乱。”
郑氏一说,下人们也纷纷向着她,“就是!将军不能惯坏她!侯府有侯府的规矩,不能让人笑话!”
叶蓁听着震耳欲聋的指责,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眼里没有丝毫妥协,冷笑道,“没顺着你们的意,没给你们掏银子,就落下这么多罪名。”
“堂堂侯府飞虎将军,原来连发妻的丧礼都办不起,还要我这个你们口中的恶人来做。”
“真是荒唐。”
李乘歌和郑氏被她说的面上无光,他唇线紧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郑氏拧着眉没阻拦,荣飞和流霞倒吸一口冷气,围观的下人们也跟着悬了心。
此时,两个小道童从人群里分开一条小路,李煦安还穿着赤红朝服,腰间配着桃木令,手里拿着一串碧色念珠,八卦压襟的流苏随风而动,所过之处自带一股寒意。
他看着被李乘歌逼在墙角的那抹淡黄色纱衣,沉沉地眸光扫了一圈,声音似天柱坠地,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现在每月多出的一半月钱是谁给的?”
“丫头们每季度可领两身新衣,外院的奴仆每日加一顿肉,她体恤你们辛苦,让你们比别家下人吃的饱穿得暖,是让你们有劲儿来指责她的?”
李煦安极少动怒,现在即使质问,也是温润如风的声线,不过每个字咬得极重,落在人心上像被鼓槌击中。
他的威压本就让下人畏惧,再听这话,纷纷垂首敛目。
李煦安一尘不染的靴子一步步踏着青石,站定在郑氏面前,往日他还能尊称一声姨太太,眼下却没半点行礼的意思。
郑氏理直气壮,“她善妒!弄得侯府鸡犬不宁!”
李煦安微微眯眼,眸光似剑,“兄长自己不顾身份在发妻病中做下荒唐事,还夜夜宿在别人房中,他连最喜欢的发妻都能这般对待,有什么值得旁人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