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胡明月正站在外面,穿着青山派掌门服,系着一条腰带,虽然已经超过三十岁,但身材如同少女,柳腰纤细,盈盈可握。
“胡掌门的伤势不要紧吧?”
“一点皮外伤,搽了金疮药,几天就没事了。”胡明月说。
“那就好。”我点点头,“胡掌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用管我了,我还不饿,饿的时候再去食堂吃饭。”
胡明月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转身坐在凳子上,坐姿笔直,很有气场。
复杂地看了看我,犹豫了几秒说道:“你不打算去见一见张叔?刚才张叔还问到你,听说你在睡觉就没来打扰你。”
我说昨晚他和仡濮竹来青山派的时候我已经见过他了,也长着两个眼睛和一个鼻子,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胡明月听到我这样说,脸色也颇为无奈,说道:“你也不小了,很多道理你都明白,我说再多也没用,你自己决定吧。你要是不想出去吃饭,等会我就派人把饭菜给你送过来。”
我摇头拒绝。
胡明月起身下了楼。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倒越下越大,不知道几点了,肚子终于发出抗议,于是我撑着雨伞去了食堂。
食堂里吃饭的人并不多,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吃饭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一开始声音还很细微,后来越来越明显,证明是朝我这个方向来的,而且从声音的变化中不难发现,这个人走得很慢。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视线里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留着短发,脸上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身材高大,正是张啸天。
昨晚离得远,所以张啸天的长相看得不是特别清楚,此刻才算真正看清张啸天的相貌,总的来说,张啸天长得还算英俊,脸的轮廓属于耐看的那种。
我假装不认识他,收回目光后,继续埋头吃饭。
很快,张啸天就来到我旁边,停顿了几秒,也没说话,然后挪开我对面的凳子,一屁股坐下去。
“不知前辈贵姓,找我有事吗?”我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问道。
“免贵姓你爹。”张啸天直直地看着我,表情中带着些许严厉,和梦境里的张啸天完全判若两人,梦境中张啸天满脸窥觊,可现实中并非如此,“你哥身负重伤,你还能吃得下饭?”
这是准备找茬了吗?
我扒了口饭,边嚼边说:“我哥活得好好的,没有受伤。我爸在云城,没在这里。”
“莫凡,你应该也听说了,你其实是我的儿子,张凡是你二哥。”
“我只有一个父亲,但不是你。”我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张啸天猛地拍了把桌子,脸上也充满怒火,这一幕让食堂里吃饭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张啸天冷声道:“我去外面等你!”
说罢,张啸天就起身出去了。
坦白说,我本以为我和张啸天见面的场景不是这样的,他对我的态度也不是这样,二十多年第一次见面,难道他的心肠真的那么硬,连一丝丝亏欠都没有吗?
我不禁苦笑起来,事实证明,还是我太单纯了。
此刻我也没有食欲,从食堂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张啸天站在不远处的两个柏树下面,虽然雨下得不小,但柏树的树叶很厚实,张啸天脚下的地面还是干的。
我不想跟他说话,于是看到张啸天就立即转身向左手边绕过去。
“站住!过来!”张啸天的语气强硬,命令的口吻很明显。
这无疑是激起我的反抗心理,我二话没说,走得很快。
回到住处,侯世杰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见我进去,侯世杰立即凑过来问道:“聊得怎么样?说开了吗?”
“什么聊得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收起雨伞,我就准备上楼了。
侯世杰急忙说:“你爸不是去食堂找你了吗?你们没见面?”
“我爸在云城。”我回头看了侯世杰一眼。
后者顿时语塞。
也就在这时,张啸天冒着大雨进来了,黑色夹克已经被雨点打湿,头发也带着水珠,看到这一幕,侯世杰立即去找了一条毛巾递给张啸天,后者却看也没看侯世杰一眼,“侯世杰,你先出去。”
侯世杰看张啸天的眼神中只有恭敬和顺从,闻言便点头出去了。
张啸天满脸不忿道:“想当年,张啸天三个字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任谁听到我的名字,都会心生畏惧。如今张凡跺一跺脚,整个武林都要抖三抖,再看看你,小肚鸡肠,将来怎么成就大事?”
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气愤,冷言相讥道:“我本就是个没用的人,没法和你们这些大人物相提并论,当年你不也是嫌我没用,才将我抛弃的吗?既然已经抛弃了,你又何必再强调我们的关系?我这么没用,做你的儿子,岂不是给你张啸天丢人现眼了吗?”
听到我的回击,张啸天脸上的怒火越来越浓,一巴掌拍在茶桌上,茶杯被弹飞起来,满脸不忿地说道:“说你没用,你还真没用!实力不济,自尊心还那么强,这就是庸人的表现!张凡比你强得太多!”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