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假设。这一次你很幸运,投生成了联盟众议院议长的儿子,你上有一个姐姐,崇尚艺术,充满浪漫细胞,现在在帝国留学。家里的资源全部流向你,从小,你就被作为接班人而培养。
“享受着衣食无忧的人生,但你也过得很辛苦,你有数十位家庭教师,他们拿着高薪,对你格外严格。你在高压政策下长大,成为你父亲的骄傲。
“今年,你顺利通过圣德尔的招生考试,你父亲向学校捐赠了高达两千万的维修费用。因为成长环境,导致你从小接触的都是高知人群。选择课程时,你发现经常与家里往来的物理教授是你父亲的朋友,你欣喜的选择了他的课程,他果然很照顾你。
“你春风得意,直到开学一个月后,学校里出现了二十个特优生,他们什么都没有,家境也很普通,只有成绩优秀,通过圣德尔的人文关怀,得到了一个向上爬的机会。
“他们有的聪明,没和你产生交集;有的想接近你、有的讨厌你。你看着这些人坐在你父亲出资维修的图书馆内、享受着本来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师资力量、吃着你们家庄园提供的新鲜蔬果,然后抨击学校的制度不公平、不合理,处处想着反抗和与你们作对。
“你彻底厌恶了这些人,于是开始针对他们,直到高三毕业前,你顺利赶走了十几个特优生,并让他们再也无学可上,你很痛快地觉得自己大仇得报,又通过SE,考入顶级学府。
“大学毕业后,你在父亲的安排下步入政坛,一次选举中,你震惊地发现对手是圣德尔学院的某一名特优生,对方已经蜕变的连你都不再认识,谈吐优雅、举止从容,你们是政敌,在演讲台上唇枪舌剑,最后对方因为平民出身、更了解底层人民的需求而被大众喜爱,赢得了这场议员选举。
“你失魂落魄,看着这个曾经连对手都不算的昔日败将,如今在政坛混的风生水起,推动校园法案颁布、公开抨击阶级制度,宣传人人平等,要求改革越发固化的政坛体制。
“有一天他突然销声匿迹,再也没了人影,那时你也成功利用家族能量,再次步入政坛,并进军教育领域,做出了一番成绩。
“十几年后,你的孩子即将进入圣德尔学院学习,在他入学的前一天,你和他彻夜谈心,告诉他永远不要手软,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都要提前铲除,否则贻害无穷。”
“这是你的三段人生,因为处于不同的位置,所以你做出的选择全然不同。”储曼婷喝了口水,看向脸色煞白的杜逾白。
“
当然,还有第四种人生,因为受不了圣德尔的制度,你从这里退学、或者转学了。你的生活重归平静。”
如被一记重锤重重砸下,杜逾白眼前有些晕眩,他慢慢看向储曼婷,嘴唇嗫喏着:“我……”
“现在,告诉我,这里是还是学校吗?”储曼婷只问他。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过后,杜逾白说:“……不是。”
“你应该明白,从进入这里的第一天起,我们的目的是掠夺,”储曼婷深邃的眼眸看着他,声音透露着些许冷漠:“掠夺资源、掠夺向上攀登的台阶、掠夺其他人拥有我们却无法拥有的一切。
“不要妄想别人会对掠夺者宽容。圣德尔的特优生制度持续存在了几百年,之所以没有在某次变革中无声无息的消失,是因为有无数个走出来的特优生施加压力、捐款、给校方人脉和关系网上的交换。”
“这个时间,你身边应该有人开始了解高三上半学年的自主招生考试了?”储曼婷突然转移了话题。
“自主招生考试?”杜逾白茫然地重复。
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储曼婷脸上第一次出现如此严肃的表情,“没有么。”
“我们……我是新生,暂时没有想到考试的事。”
储曼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就从现在开始准备吧。我个人认为,这是一条离开这里的捷径。”
听出她的送客之意,杜逾白失魂落魄地起身,对她道了谢。临走前,他险些撞到了门框,来时不甘心又悲愤的心情此时化作堵塞的淤团,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突然想到几天前和叶浔的那场交谈。
风雨赫赫。
叶浔站在暗处,冷静而锐利地看着他,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以后,圣德尔不会再招收任何一个特优生。”
那时他只觉得叶浔胆小、怯弱,瞻前顾后,甚至为他的犹豫而深深愤怒。
现在他好像才明白了这样做的真实后果。
他会成为一根引线,点燃暗处所有窥伺的星火。
大脑很混乱,各种讯息糅杂,杜逾白仓促地冲出走廊,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逾白,你没事吧?”
他抬起头,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对方的衣角:“……宁逸凡学长?你也在这。”
“嗯,”宁逸凡关切地看着他,“先别说话,跟我来,我知道哪里安静。”
不远处,助理看着他们的背影,关上了门。屋内储曼婷有些疲惫地起身,穿好衣服,拿起公文包,是准备离开的动作。
“老师,中午还有午宴。”她轻声提醒。
“不去了,”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