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人控制,范围有限,离开就会失效,起不到排查的作用,这样盲走也完全是看运气。
“不是现在。”
舒凝妙没有正面回答,她另一只手里攥着耳环,动作幅度极小地在身边扫过,分出大半心神注意心石耳环的波动,从耳环震荡的幅度中辨别可能的方向。
最后,绕了一大圈,舒凝妙停留在一块平平无奇的杂草地前,但这里甚至连建筑的残垣也没有。
她对微生千衡点点头,示意他在这里使用异能,神情笃定。
这里的潘多拉波动远超其他区域,舒凝妙在周围摸索一番,却没碰到任何类似空气墙的东西,手也顺利地穿过了空气。
脚下泥土夯实,不见任何多余的空间,实在是不可思议。
究竟是什么样的异能,居然能够隐藏到这种程度?
微生千衡将长发撩至肩后,无声叹了一口气,还是听从她的话,闭上眼睛展开异能。
连带着微生千衡被风扬起的下摆,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他指尖点向前方,轻薄的衣袍下,脊背后腰显露紧绷的线条。
柔和的光晕从脚下伸展开,舒凝妙和他一左一右站在流光之中,眼看脚下的杂草像是被掀开的墙皮一般,逐渐剥落。
斑驳褪去的幻象,和她再次看到的景象其实没有什么差别,一样的荒凉、一样的颓然。
只不过这一次,她看见了天空中若有若无的尖顶。
在新地阴沉的天空下,褪色的高耸尖顶失去了昔日的光辉,石材表面布满了青苔和裂缝,格外凄凉。
微生千衡使用完异能后,面前的景象就停留在这种半隐半现的诡异场面上,像是一幅没擦干净的画,只露出几个残缺部位的斑驳。
但外表已经暴露,异能也在逐渐失去效果,外表像是欶欶掉落的墙皮,很快显现出全貌。
和外面只剩半面墙、一截柱子的教堂遗址不同,这座教堂的大门都是完整的,铁门上布满了锈迹,门框的边缘被风雨侵蚀,都变得模糊不清,舒凝妙甚至不用开门,因为除了门之外的高墙栅栏,都已经塌陷变形了。
她跨过去,教堂前的庭院杂草丛生,不知名的昆虫发出嘶哑的叫声,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氛。
教堂外侧的部分石砖已经脱落,所有窗户的玻璃也早已破碎,残留的碎片在地上零零碎碎地散落,反射出她的倒影。
舒凝妙注意的却是教堂外的水池:“里面有水。”
先前路过这么多水池,却只有这座圆形水池里是有水的,她现在可以确定,这座教堂里有人。
微生千衡就站在这水池边缘,闻言俯身,以手点水,轻轻摇头:“这不是水,是潘多拉。”
他伸出指尖,让她看见他手套上残留的水迹,上面泛着点点淡蓝色的光。
舒凝妙蹙眉,这水池里的潘多拉是哪里来的?
梁思燕说阿契尼很可能是潘多拉制造的生命,但质量守恒,凭他一个人也不可能产出这么多潘多拉。
这里……该不会有潘多拉泉眼吧?
舒凝妙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一惊,微生千衡却已经走到教堂门口,缓缓推开沉重的大门。
她快步走过去,瞥见被推开的门后影子下大片喷射状的血迹,乍一望去触目惊心。
随即而来的是鼻尖近乎残酷的血腥气,强势地侵蚀着人的嗅觉。
走近一看,地上的血迹还是半干未干的,地板上能清晰地看出被拖曳的痕迹。
黑红的凝固的污血混着泥沙,和一些看不出部位的身体组织在教堂精致刻绘的地板上形成簇簇积垢。
舒凝妙感觉皮肤一凉,微生千衡指尖贴着她的手腕,微微收紧,神色带着浓烈的不悦。
在祷告的地方做出这种事,对他来说似乎确实是一种极大的玷污。
舒凝妙避开血迹,站定在前厅中,看见一具头身分离的尸体紧紧卡在礼拜椅下,遍体鳞伤,身子都干瘪下去。
……这么残忍的虐杀,实在让人打心底不悦。
舒凝妙同情心稀薄,但这种场面,任何一个人类在场都会觉得不舒服。
这是对同类最基本的悲悯。
她移开视线,望向教堂尽头的少女,只是几周没见,舒凝妙却觉得眼前的艾瑞吉也陌生至极。
粉棕头发的少女僵硬笔直地坐在教堂尽头的高椅上,端坐不动,穿着黑红色的斗篷,如同一团静息的火焰。
宽大斗篷下,艾瑞吉面无表情,面部肌肉抽动,仿佛石化般一片荒凉,左手死死握紧高椅的把手,咬着音节吐出来:“我们等你很久了。”
舒凝妙垂眸,视线却掠过她,看向坐在艾瑞吉椅下的粉发青年。
——苏旎腿支在台阶下,撑着脸看她,笑容澄澈,脸上却全是喷射溅上的血迹,白皙清秀的面孔上嘴角翘起的弧度十足诡异。
他嘴角微动,缓缓做出两个口型。
舒凝妙却只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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