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了,下去跟人道个谢。”
临哥儿起来整理整理衣袍,随着爹一起下了马车。
“谢将军?”声音洪亮粗犷的御林军头领,也不是陌生人,竟是裴彻的未来岳父,寇骁将军,惊讶道:“怎么是你,你你你,你出个门还有人敢埋伏?”而且这里是京城,实在匪夷所思:“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寇将军。”谢韫之淡淡一笑,抱拳打招呼:“多谢出手相助,不然我和犬子就要身陷囹圄了。”
“多谢。”临哥儿也行一礼。
寇骁从震惊中平静下来,摆摆手:“谢将军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就算他不出现,那些个黑衣人也不够谢韫之收拾的。
然后问:“那些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猖獗,谢将军可知道他们的身份?”
谢韫之摇摇头,自然是不便透露的,只道:“我也不清楚,大抵是看我不顺眼的仇人,毕竟我也得罪了不少人。”
这是实话,寇骁想到现在的储位之争,没准与那有关系呢?
所以也就识趣地不再问。
不久后,御林军将那些逃窜的黑衣人带了回来,只不过并非活捉,那些人看自己逃不掉,服毒自尽了。
竟然是死士?那就百分百与宫廷有关了,寇骁心中了然,同时庆幸这些人已死,自己无需介入。
谢韫之看了一眼那些死士,问寇骁:“寇将军,你是正好在附近巡逻吗?”不然怎么来得如此及时?
“是。”寇骁回道:“不过我们原本不会来这里,是有百姓通知我们,说这里有人拦路行凶。”于是他们就急匆匆赶过来了。
“原来如此。”谢韫之颔首,又抱了抱拳:“今日之事多谢了,改天请寇将军喝酒。”
“哈哈,好说!”寇骁也抱了抱拳说道:“那就不耽误谢将军出行了,我们也要将这些凶手带回去检验。”
“嗯,告辞。”谢韫之笑笑,随后领着临哥儿回马车,看看护卫们有没有受伤?
发现都是些轻伤,就放下心来。
他训练出来的护卫,还是能打两下的:“走吧,先去医馆上药。”
外头,寇骁一声令下:“走!将尸体带回去!”
两路人马,分头离开。
“爹。”临哥儿道:“您觉得报信的人,真的是百姓吗?”
他感觉不见得吧?
一般百姓见到这种事,应该会避之不及才对,而不是去找御林军帮忙,毕竟,有几个平民百姓敢去跟御林军说话?
谢韫之侧目,他知道临哥儿聪明,但平时相处得少,实地感受对方的敏锐还是头一回,便欣慰地道:“如果真的有第二股势力,你觉得是谁?”
临哥儿陷入沉思,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首先想到的是吴先生的提醒。
这让他觉得第二股势力是恭王,但恭王和太子暂时是一伙的,没理由和太子对着干。
不,也是有理由的,恭王不希望太子与将军府为敌,但太子却因私欲而下毒手。
“是恭王吗?”
临哥儿侧目,谢韫之点了点头。
恭王府。
探子急匆匆地跑来禀报,三月的天,竟跑得满头大汗,跪下:“禀王爷,太子殿下派去的人,刚才伏击了谢家的马车,好在谢将军也在,属下还及时通知了正在巡逻的御林军,总算没酿成大祸。”
“好。”恭王一开始提着心,听到最后才松口气,对探子道:“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王爷,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探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呈上:“谢将军近日,暗中在查当年陆世子的案子,还画了这张首饰的花样,叫陆世子夫人以前的身边人辨认。”
陆襄夫妇出事后,那些人就被恭王妃安置在了京城,平时深居简出。
谢韫之将她们查了出来,在恰当的时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同时暴露给恭王。
恭王一阵惊讶,将图纸接了过来,面色十分凝重,谢韫之为何忽然查陆襄的案子,又为何拿这个首饰花样给他妻妹的身边人辨认?
诸多信息糅杂在一起,恭王只觉得有一层窗户纸隔在自己眼前,只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王妃在何处?”思索片刻后,恭王问当值的丫鬟。
“回禀王爷,王妃娘娘在佛堂礼佛。”丫鬟回答。
想到妻子迷上礼佛的原因,恭王眼中流露出心疼。
随后便拿着图纸,大步地走向王妃所在的地方。
自从妹妹小温氏遇害后,恭王妃变得郁郁寡欢,常年活在自责当中。
近些年,更是迷上了礼佛。
只有在诚心礼佛时,恭王妃觉得自己才能暂时获得轻松。
“王妃娘娘,王爷来了。”丫鬟小声禀报。
恭王妃跪在佛堂,一手捻珠一手敲木鱼,口中念念有词,恍若未闻。
“王妃。”恭王平时不会打扰妻子礼佛,但今天事出有因,他只好进来打扰:“你快来看看这个银锁的花样,可曾见过?”
恭王妃倒是好脾气,放下木鱼和佛珠,接过那张图纸,花样不重要,上面的四个字却让她屏住呼吸,惊讶道:“这是我妹妹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