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在武场,禛哥儿也收到了那位郡主二婶的礼物。
“我不要。”不过他比较耿直,或者说爱憎分明,不肯收。
自从知道了真阳郡主对他爹的心思,他嫌恶心,最近这两顿饭都少吃了两大碗。
“禛少爷,为什么不要?我们郡主知道您喜欢练武,特地找了这把百年历史的唐刀,精钢锻造,削铁如泥。”嬷嬷道,面子有些挂不住,勉强赔笑。
难不成是许清宜教唆了什么,或是说了她们郡主的坏话?
“刀是好刀,但无功不受禄,请回吧,不要打扰我练武。”禛哥儿冷着脸,和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大相径庭。
削铁如泥的古刀是很诱人,他确实心动不已,但还不至于从真阳郡主手里拿。
这下嬷嬷笃定,肯定是许清宜教唆了几个孩子。
区别在于有些孩子受了蛊惑,有些却未必受蛊惑。
长子临哥儿就是不受蛊惑的那个。
嬷嬷想想也就不郁闷了。
横竖老大才是最优秀的那个,只要把老大拉拢了就行。
这个老二瞧着资质平平,据说八岁才开始练武,将来再出息也有限度。
“禛少爷既然不领情,那就作罢,老身回去禀郡主。”嬷嬷暗翻了个白眼,无声地骂了句不识好歹,留下话就走了。
“那就是真阳郡主的人?”裴彻走到禛哥儿身边,看着嬷嬷的背影,问道:“她想收买你?”
关于郡主和谢将军兄弟的爱恨纠葛,他已经听自己这位藏不住话的学生说了。
内容只能说,令人大开眼界。
“嗯,她想拉拢我。”禛哥儿点头。
接着面露恶心,嫌弃道:“不过她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卖娘求荣?”
裴彻就笑了,面露赞赏。
作为师父,他很清楚那把古刀,对禛哥儿的诱惑力有多大。
但禛哥儿眼睛都不眨,拒绝得很干脆。
下学的时间,禛哥儿和临哥儿兄弟俩,在回院子的路上相遇。
禛哥儿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很大的事,便得意地告诉大哥:“今天二婶派人给我送了把百年古刀,我拒绝了。”
还没得意完,就看见大哥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看得他都怀疑自己了。
“怎么了?”禛哥儿面露不爽,难道自己做得不对吗?
“拒绝干什么?”百年古刀,一听就是值钱的东西,临哥儿无语地睇了老二一眼:“有钱不收白不收,又不用你回报。”
就是收了能少块肉吗?
禛哥儿当即瞪大眼睛,看着大哥:“可是……她那么恶心,收她的东西不是等于背叛娘吗?”
顿了一下,他眯眼问:“大哥,她不会也给你送了吧?你收了?”
如果收了,他就要挺直腰板谴责大哥了。
临哥儿一看就知道二弟没憋好屁,清冷地应了一声:“收了。”
未等老二指责自己,又道:“交给母亲了,她很开心,希望这种好事多多益善。”
老二一噎,准备数落老大的话就咽了回去。
“反正是白捡的银子,你以为平时吃喝用度不用花钱,以后给你奔前程不用花钱?”老大教训:“母亲给你请的裴先生也是花了束脩的,再有,以后你娶妻生子,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老二越听越后悔,脸色都白了。
是啊,老大说得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横竖又不用他回报。
临哥儿见老二懂了,就闭嘴不说了。
他心思重,平日里难免想得多些,若是老二不主动提起,他也不会说。
若是说了老二不明白,他也不会说第二遍。
禛哥儿明是明白了,呼吸都有点痛,忍不住打听:“大哥,你说那把百年唐刀,拿出去卖能卖多少银子?”
“几千两,甚至几万两。”临哥儿道。
也不是唬弟弟,古董无价。
甚至卖出几十万两也是有可能的。
老二惊呆了,张大嘴巴久久回不过神。
接下来,损失了一大笔钱的禛哥儿,状态都有些蔫蔫的。
许清宜很快就注意到了,关心地看着他,上下打量:“怎么了,刚才在饭桌上吃得那么少?身体不舒服吗?”
老二摇摇头,没说话。
“今天习武不顺利,被裴先生说了?”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就是心里不舒服了,许清宜猜。
能让老二这个武痴低落的事情,她想不到其他的。
“不是。”禛哥儿无精打采地看着娘,越想越难过:“我没事,娘,就是今天没胃口。”
然后朝自己的屋子那边走去:“娘,我先回去休息了。”
他觉得自己很废,只会花钱,没有脑子。
许清宜侧目,问老大:“你有没有觉得你二弟不对劲?”
没胃口对老二来说可不算一件小事。
临哥儿道:“不用担心,他只是损失了几万两银子。”
什么?许清宜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准备问个清楚,但忽然福至心灵,就自己想通了关节,试探:“他拒绝了郡主送的礼?”
“嗯。”临哥儿应声,然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