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但是他知道,不相干的人在单挑的时候就相干了,没有可比性的人碰上了就无法逃避单挑。现在他碰上了,他不能逃,也没想逃。没有可比性的两人无法分出高下,但是单挑能。
刘黑娲知道他比自己强,但是他不怕。
麦罗比法估计也是被使用过度,这个球领到球后的停顿稍长,被刘黑娲完成了绕前不说,还完成了转身。
那个时候刘黑娲没有想什么强弱,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足球真是奇妙!当年深恶痛绝的洪二却是现在要拼尽全力保护的二哥!
麦罗比法看似还在喘息,刘黑娲却知他是有恃无恐,谁若是欺他力弱,只消轻轻松松一摆,即可借势摆脱,还能跳转到一个合理的射门角度,贸然上抢的身体将会成为他射门的掩体让洪二最后的挣扎更加无力。
知道这一切的刘黑娲第一招还是扑上去,不抢球,抢的是时机不要一拍,只得半拍。
麦罗比法条件反射要做出摆动,这种无脑防守,他也记不得在自己的足球生涯中遇到了多少次,从巴西草根到中国甲a,好像都不短少这样的蠢材。最开始他很享受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中国人讲是四两拨千斤的感觉,久了他开始麻木。有时候他还会困惑:踢球的傻子为什么那么多?这么傻还踢什么球呢?
麦罗比法的意识里自然清楚留存旧世界的所有记忆。
他还记得刚到中国踢球的感受,踏足福都体育中心的那刻他都毫无实感:这是职业足球了?我这样的的哥真的也能踢职业联赛?
好基友安德烈不同,人家本来就是职业球员,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总体上还是很淡定的。
麦罗比法默默地在胸前画十字,这样能让自己内心安定下来,他感谢主,感谢安德烈。没有他们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降临到他这个穷小子头上?
踢着踢着,那种不安和惶恐没有了。因为他发现还有很多在他看来一无是处的人也在那踢,而且表现得是那么理所当然。
咳!我这叫什么呢?用中国话讲,庸人自扰?
我只管老老实实踢自己的球,赚自己的钱便是,操别人的心干嘛?
继续感谢主,和安德烈。
又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了些新的躁动。
不是,这些人怎么也好意思踢职业足球呢?他们连球童都当不好吧?
没时间让他胡思乱想,球队要降级了,在韩单的催促声中,在痛楚的实感中醒来:我得爬起来!诶哟,这个疼啊!我说你有必要上这动作吗,我这球明显趟大了,你退一步不就正好把球收走吗?
但是既然已经吹了,也就懒得想了,韩单准备来罚这个点球。
有些事情不方便跟别人说,韩单他们不懂葡萄牙语,安德烈被裁了。就算他没被裁,麦罗比法觉得也不方便和他聊自己对于职业足球的困惑。
以前他觉得职业球员最起码也得是安德烈那样的水准,但是等到他进入了职业足球这个世界,他发现不是的。只要有人给你签合同,你就是职业球员,哪怕你是头猪。可要怎么样才能让别人给你签合同呢?
麦罗比法不懂。
他本来开着他的的士,成为草根联赛的英雄,偶尔有人叫他的士贝利,他还会不好意思。他有时候想着,也许就要这样过上一辈子。
就是这样的一个的士司机,居然有人和他签合同,他不敢想象。
然而事情发生了,安德烈带了那个中间人来看自己的草根联赛。
“伙计!好好表现吧!在这遥远的东方人面前展现你的士贝利的风采!表现好了,哥哥会送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当时的麦罗比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表现的!至于惊喜什么的,那重要吗?我生活中有这样的东西吗?
他是作为安德烈的添头来到了五山都盛。
那个时候来说,没有安德烈,也就没有他麦罗比法的今天。
可是中间人事后说:“知道吗,光带安德烈我是没底的,是你给了我交差的勇气!”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交易的主体试用失败,添头还在。麦罗比法不管这些,他依然感恩。
施恩的人一直在,只是人不同。以前是安德烈,后来是韩单他们。
麦罗比法逐渐地融入其中,认可了这样的生活,也认可了这样的自己。
他知道在这里,他不但是一个合格的职业球员,还是球星。即便是傻子那么多的这里,也还是有厉害的人,比如樊气兆,他承认这家伙是真的厉害。
然后他当着樊气兆的面,在虫乔体育场连过六人,逼平超级强队下陆日化。那时候他确信了:我真的很厉害。
后来甲a还真有了不少来自巴西的职业球员。和安德烈不同,他们的级别和段位要高很多。有个别的,他以前甚至还听过他们的尊姓大名。
轮到他们比赛的时候,放对的麦罗比法就冷眼旁观,看他们能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然而并没有。一些连他都嫌弃的傻子居然都能把他们防住。这些他打发的时候用第二招都嫌多的杂兵们居然能断下这些职业球员的球。
麦罗比法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容易起头脑风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