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时间上午10点20,百姓小路250号,尤电结束第一次集齐16大区长的宣誓效忠大会。
上午10点40,马茹胧团队抵达甫乐国际机场,暗中,有公务员大人不疾不徐跟着。
上午10点50,樊气兆亲自安排下,大羊定庞话事人徐佳莹一行摆驾离开虫木机场。
上午10点55,山东齐行的包机在地上不知道多滚了几圈,终于被允许下客,有些球员都逼着用神通把尿意蒸发了。
上午11点正,尤电在櫜頫卛陪同下,进入群英馆参观视察。
下陆之外,也有些动静。
上午10点整,天都的天命总部,孙大山召开记者发布会,正式宣布就任天命董事长。
同样的10点整,福都魔碗峰,师新纹遗体火化仪式准时开始。
12点正,冉违地和卫佳皇在环绕出月鸟的蹴国第一长河“大川”上顶着斜风细雨一面泛舟一面吃刀鱼,并监督着或明或暗的时事。
两人再也没讨论走足球路,冉违地独立操作的这一回刺客心理建设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更加坚定了卫佳皇当炮灰的念想。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过就是比蹴帝先杀了卫佳皇,还是卫佳皇先杀了魏廿皋,谁先谁赢。
冉违地看着卫佳皇:“真正是看错你了。”
卫佳皇头也不抬,只管吃:“看错的我该是什么样?”
冉违地苦笑:“至少应该逃离下陆。”
卫佳皇这次干脆理也不理了。
冉违地确信了,哀莫大于心死,他是放弃了思考可能性,决定这一次沉没不挣扎。
但还是想不通,哪怕对方完全不理会自己,问不问在自己:“为什么始终不愿意踢球呢?你很会踢球啊。”
迈出用踢球去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哪怕输了,只牺牲了一条泥腿子的人命,合淔的地图就解锁了!
精英们抛头颅洒热血,只是让敌人更加警惕,更加狡猾,更加决绝。
就连这反击的机会也来自于泥腿子的足球。因为胜者为王。
主导了第一次足球上的胜利,活生生从蹴帝的魔爪中拯救了葡萄,以及葡萄守卫的那濒临灭绝的自由,逼迫不可一世的蹴帝仓皇中犯下了不亚于朱学飞的致命失误。
这么明显的效果,只要不被洗脑,傻子都能看出来,何况这位聪明的南卫大人。
没奢望吃鱼的人能回应自己,倒是想到了自己,一身本领只有在櫜頫卛的计划里才能发挥作用。
可是哪怕一切已经注定的当下,他还是宁愿自己不要去抢戏,成为中流砥柱这是无奈,因为没人选择踢球,只能曲线救国,就连这曲线其实也是卫佳皇抽风拿着足球扑腾两下瞎搞出来的。
不作死,就不是精英了。在作死中大逆转,便是精英的精英。
那样的自己,在见惯蝼蚁一样被掐死的同类后,已经没了。在这点上,他似乎和卫佳皇是同类。
櫜頫卛依然斗志满满,所以赞他是天之骄子。
就快成为麻木的执行者,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说:其实你可以救他们的。
卫佳皇意外地开口了:“你不踢球,你不懂人生全部赌在踢球上面是多么卑贱和绝望。”
“你可以试着给我一个形象的比喻。”
卫佳皇想了一个:“就好比一个随时会崩塌的矿井里,你想让我去挖煤,说全世界就只有我真正懂挖煤,只要我全身心地在黑井里勇敢地挖下去,世界就会有希望。”
冉违地发现自己居然明白了:“输球就等于矿井崩塌?”
“其实全中国的人都会挖煤,为什么偏偏要把希望投注在我一个人身上?矿井随时会崩塌,每个人都会想但凡有退路,凭什么我要去做这样吃力找死的事?我有那么贱吗?”
踢球等于挖黑煤吗?
卫佳皇说:“肯定不如。至少矿井塌了,只会掩埋,不会问责挖煤的。输球了,那自然是踢的你无能。”
冉违地觉得这逻辑没毛病:“难道不是这样吗?”
“很多时候输球,其实就是矿井塌了,势难挽回而已。”
既然聊开,冉违地就没有什么避讳了:“至少这个世界,踢球还是上流人专属的职业。你输了下次赢回来便是。”
卫佳皇冷笑道:“你刚才说乱世的希望。你知道踢球的人成为所有人的希望是什么样的情形?”
冉违地想那一定是缠绕着这世上最耀眼的光环,看上去神圣而伟大,照着镜子一定会自我陶醉的。
“中国男子足球国家队,听说过吗?”
冉违地老实回答:“以前犯贱看过他们比赛。”
“你刚才说了什么?”
冉违地才不会傻不愣登为对方辩友提供实锤呢,装傻不做声。
“你知道吗?一旦成为了所有人的寄托,一旦在开头赢过,赢就成为一种义务。你就得一直赢下去。不管有没有洗脑,这一点不会改变。这就是我们本来的嘴脸。”
冉违地已经无言以对。
“我可以做炮灰,我可以做挖煤工,我可以做垫脚石,我可以去死,但是我唯独不愿做的,是蟋蟀。”
冉违地第一次在心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