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线帽子,好多条围巾,宽边、绒毛的,全是姜青禾看铺子时给她钩的。
包括鞋子,不管是羊皮靴,还是棉鞋或者毛线鞋,甚至是内里贴身的羊毛衣、毛线衣,棉或者羊毛的马夹,全是花花绿绿的。
以至于蔓蔓再也没有像也以前一样说过,她不想要穿灰色的,她想要穿花花的衣裳。
以后估计她再也不会在大夏天?的时候,懊丧于没有花衣裳,大半夜不睡起来说要穿冬天?的花花袄子了。
她现在更苦恼于每天?起床穿什么,是那件红色羊绒边的袄子,还是蓝色的夹袄。
蔓蔓裹好围巾,背上?水壶,戴上?小?包,再套上?她最喜欢的绿色手套。然后左手牵着她娘,右手勾着她爹,一蹦一跳地往外走。
她好高兴,爹娘一起送她上?学。
之前大多是姜青禾送她的,实在忙就送到四婆家,让她跟着小?草一起去,毫无乐趣可言。
所以这次路过结了冰的水洼子,她非得让两人牵着她,穿着牛皮底的棉鞋在上?头来回滑,摔倒也不怕。
然后做了她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到了童学门?口不进去,就在门?口等着,谁送过来,她都得大声地说一句,“婶婶,今天?是我爹娘送我来的。”
“你爹回来俺们早就晓得了,”妇人大笑?。
搞得姜青禾臊得慌,看天?看地,最后把脸转到徐祯背后去,徐祯也尴尬地抓着她的手,抠她的手心。
但是两人还是站完了全程,等娃全进去,每一个家长都见过寒暄,都知道今天?蔓蔓是被爹娘一起送来的后。
蔓蔓才?大发慈悲地挥手,“爹娘,你们走吧,我可要去上?学了。”
姜青禾反正拉着徐祯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发誓,她脸没那么红过。
蔓蔓则一蹦一跳进了童学里,路过板屋,她脆生生地喊:“伯伯,今天?,”
守在里头的大山立马接话,“是你爹娘送你来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又碰见过来拿菜的齐婶子,她刚要开?口,齐婶子乐呵呵地说:“爹娘送你来的是不,快进去吧。”
又递给蔓蔓一把炒熟的南瓜子,帮她把带歪了的帽子扶正,这才?哄着她进屋去了。
蔓蔓攥着南瓜子,用头撞开?厚布帘子,跳进屋里,娃们三五个一堆坐在火盆前,暖暖自己冰冷的手。
“蔓蔓,蔓蔓你坐这来,”小?芽忙站起来喊她,然后指指早就给她搬过来的凳子。
毛杏笑?眯眯走过来,蔓蔓挂好自己的水壶和小?包,她拉下帽子问,“姨姨,今天?玩什么?”
其他进来得早的娃七嘴八舌告诉她,“是赵阿公来教俺们打鼓啦”
“蔓蔓你有敲过鼓嘛”
“俺敲过,可好玩啦,咚咚咚咚的,”大胖说着站起来,手用力拍着自己圆肚子。
蔓蔓咧着嘴大笑?,抱着旁边的小?草说:“大胖肚子里塞了个大西瓜。”
小?芽凑过来,从蔓蔓手上?抠了两粒南瓜子咬开?,她把嘴上?沾的皮呸进火盆里,反驳道:“不是西瓜,是俺奶种的大南瓜。”
“你会打鼓吗,小?芽,”蔓蔓才?不管南瓜西瓜的,她拉着小?草一起凑过去说。
“俺肯定会的,”小?芽无比确定。
等赵老头背着鼓乐滋滋到了童学,这还是他第一回进这地方嘞,尤其看见那些小?娃坐在小?凳子上?,多齐整阿。
见他进屋就连声喊道:“伯伯”“伯伯你快坐”,可把他稀罕死了,那上?下两张嘴唇就没闭上?过。
敲鼓是件很好玩的事情,蔓蔓完全不管节奏,拿到鼓锤咚咚咚一阵乱敲,赵老头还夸她敲的有力,蔓蔓更起劲了。
咚咚咚一直敲了很久,玩累了,才?听赵老头敲鼓,地上?有大鼓,腰间有小?鼓,大鼓小?鼓一起拍,娃们乐得哈哈直笑?。
早上?玩了敲大鼓,晌午吃羊肉饺子,一只只馅包的特别满,蔓蔓吃了三只就饱得再也吃不下。
吃了饺子之后得走一走,她不想走,赵观梅就拉着她走了一圈,还说了好几?个谜语叫她猜。
“远看一头牛,近看没有头,嘴里吐黄沙,肚里耍绣球,这是啥?”赵观梅放慢声音问道。
“哎呀,我晓得的,是黄毛风对?不对?!”蔓蔓她抢答,她听着嘴里吐黄沙就知道了。
赵观梅点点她的额头,表示她猜对?了,其实谜底就是风。
等大家全吃好了,蔓蔓蹲在屋脚地边,和小?草玩翻油馃,她们并不那么异口同声地喊:“油馃油馃翻油馃,翻不过了跳大河。”
念完应该握着的双手一起朝上?,她们没有朝,旁边看的二妞子急死了,“哎呀,不是这样玩的,来,三花,俺们一起玩。”
“哈哈哈,你们又错了,蔓蔓,是跳大河,不是那大河干…”三花告诉她。
蔓蔓眨巴着眼?睛说:“我们不能玩这个吗?”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法子,”二妞子无奈,又一起喊起了“大河干,杏皮子酸,酸酸酸!”
一起翻手,蔓蔓终于翻对?了一次,其他三个小?娃哇哇乱叫,四个人抱在一起蹦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