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女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小脸上满是恳求之色,嚅嚅道:“东方大哥,爹爹他也是一时气急,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东方云皇神色稍缓,“我为何要救?世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苍天早有决断,他今日命丧于此,也是他命中该有此劫数。有与我何干?”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无情冷冷道,似乎对东方云皇的冷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东方云皇面色平淡,淡声道:“生命的诞生与凋零本就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弱者顺应天数,强者改变天数,这就是天理。它无关乎冷血与否。”
“可东方大哥,佛家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你救救法印爷爷好不好?”少女还在低声恳求着。
东方云皇哑然失笑,摸着少女环形的发髻道;“抱歉,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我信服,佛在我眼中,犹如狗屎。”
长吟道:“我这裹,佛也无,法也无,达摩是个老臊胡,十地菩萨是担粪汉,等妙二觉是破戒凡夫,菩提涅盘是系驴橛,十二分教是点鬼簿,拭疮纸,佛是老胡屎橛。”
又自顾自道:“释迦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云:天上天下,惟我独尊。嗨!本座当时若是撞见,一棒打杀了与狗子吃,贵图天下太平。”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只觉别有用心,意有所指。
“呵佛斥祖”的典故早在真宗年间《景德传灯录》中有记载,本意指的是大心胸,智慧超脱前人之意。
但此刻从东方云皇嘴里念出来,怎么看都有几分当着和尚骂秃子的嫌疑。
“咳”
法印和尚不知何时苏醒过来,指着东方云皇笑骂道:“你个小后生,佛祖又没有得罪你,你骂佛祖作甚?以为老和尚听不出来你的言外之意吗?”
东方云皇也是呵呵一笑,道:“老和尚,你要死了。”
“老和尚早过花甲之年,如今多活一天是赚一天,临死前又救了李小娘子一命,也算功德圆满了。”
法印老和尚又唤作佛印,是苏轼的知己之友。
生性豁达,对生死早就看透,一般人若这般说,早就生了嗔怒,他却只是哈哈一笑置之,洒脱之极,令东方云皇生出几分好感来。
“你姓李,名为清照,可对?”
他心下一动,突然转头对青衣少女问道,因为他蓦然想起之前洪七公谈过一件事。
自己曾在泰山大会期间,救过那位千古才女,使得她的人生轨迹发生巨大变化,成为后来与乔峰,慕容复齐名的西神女。
现在想来,时间正好和现在吻合。
青衣少女一呆,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俏脸刷的一下泛起红晕,双手捏着衣角,低头蚊声道:“东方大哥,你......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这还用说吗?掌门师兄年少爱慕,欲与小妹子你结秦晋之好,你看我师兄也算一表人才,你就做我们逍遥派的掌门夫人怎么样?”
李清露嘴上跑车,一个劲儿的调侃李清照,可怜少女脸皮薄,臊了个大红脸,羞不可愤。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哪个要做你们的掌门夫人了?”
“咯咯”李清露笑的眯住了眼睛,正要继续调侃下去,忽觉背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口音一转,道:“妹妹闺名清照,我换做清露,只有一字之差,不如我们搓土为香,义结金兰怎么样?”
不等李清照回答,她自顾自道:“看你年纪不过十三四,而我今年十五岁,我就是姊姊了,好——”
话音至此,却戛然而止,却是被东方云皇封了喉间大穴。
她公主脾气发作,忘记了自己生死还身陷人手,气得直用眼神不断冲东方云皇飙杀气。
东方云皇却未放在心上,看着李清照,两眼失神,喃喃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少女白玉凝脂般的脸上带着七分文静两分仰慕,以及一丝隐秘的向往。
井底之蛙之所以叫井底之蛙,是因为在它的眼中,就只有那一片天空。
可它一旦跳出井口,见过另一片新的天空后,它还愿意回到井里吗?
在见过另一个新的江湖世界后,这位好奇心强烈的才女还会像以前一样做个文静的大家闺秀吗?
她从来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好酒不说,还好赌,这是有正史记载的。
今日这般缘分结下,日后少不得要纠缠一下了。
她清秀的脸上还挂着深深的恳求之色,东方云皇无奈摇摇头。
在少女期待的眼神中,伸手从怀里掏出两个白玉瓶,扔给老和尚。
“培元丹一日一粒,蕴灵丹三日一粒,半月之后,根基自复。至于内伤,自己慢慢调理去吧。”
话刚说完,李清照就感觉手里一空,东方云皇的身影已经在五丈之外,再一步踏出,已然消失不见。
她刚想问一句‘你住在哪里?’,就看见李格非严肃的面孔,一犹豫,乖乖回到他身后。
诸葛正我、无情、李格非三人的目光回到了法印怀里的玉瓶上,诸葛正我拿起一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