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定,东方云皇瞟了一眼一直沉默寡言的郭芙,道:“你们到这里来作甚?”
郭芙刚招呼人将武家兄弟送回房间,又遣人去寻郎中给他们治伤,这会儿兴致不高。
闷闷道:“蒙古大军即将南下,爹爹和娘亲他们去了大胜关,娘亲吩咐丐帮弟子北上打探情报,我和大小武哥哥跟着偷偷跑了出来。”
“你们又是为了什么?”东方云皇又将目光转向其他人。
黄逍嗨嗨一笑,“娘亲担心姐姐的安危,让我和英儿出岛历练,也随便去探望一下姐姐。”
似乎又想起什么,道:“东方叔叔,听爹爹说你一直隐居在终南山下,这次是要出山吗?”
东方云皇道:“此次蒙古大军南下,这靠近终南山全真教的地界,马上就成为是非之地,我欲南下重寻一处安静之所,继续隐居修炼。”
耶律齐是老顽童的徒弟,作为全真教的一员,自然关心全真教的安危。
听东方云皇这么说,马上急切问道:“东方前辈是说全真教有灾倾之厄?”
东方云皇反问道:“如果你是蒙古大汗,你愿意在你的身后留下后患吗?”
耶律齐默然摇摇头,原本惨白的脸上又难看了几分,作为曾经效力的主子,他太了解蒙哥这个人了。
他的父亲耶律楚材为蒙古忠心耿耿效力三十多年,只因为在汗位争夺上站错了队伍,就被蒙哥剥夺了一切,死在了南逃的路上。
而全真教贵为天下第一大教,门人弟子上千,蒙哥一旦南下攻宋,绝对不会允许在身后留下这么个大患。
全真教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顺从,要么毁灭,绝不会有第三条路可选。
事实上他说的也没错,后来忽必烈南下的时候,全真教饱受战火,四分五裂。丘处机,郝大通等人先后出走,在各地建观修行。
而全真教第三代掌教李志常在后来的佛道辩论大会上输给了密宗佛教高手,全真弟子被全部勒令剃发修佛。
受此奇耻大辱,全真教上下从掌教到普通的杂役弟子尽数伏剑自杀,以身殉道,全真教就此没落,在后来的倚天剧情中也没了踪影。
只剩下丘处机留在青城山的全真龙门派和郝大通留在华山的华山派勉强继承了全真道统。
东方云皇本想继续说下去,可邻座李莫愁那幽怨的眼光总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这会儿不比原着,陆无双和程英与李莫愁没有什么深仇大怨,更没有杨过来搅局,几人也就没打起来。
被李莫愁那怨妇般的神情扣着,东方云皇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旁边陆无双,程英,耶律燕,完颜萍四女一边偷看着这里,一边又低头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几声可耻的窃笑声。
东方云皇恼怒的瞪了过去,四女讪讪一笑,半晌后又恢复了原样,胡乱拔了几口饭,狼狈地闪回了房间。
时间过了三更,黑云盖顶,渐渐下起雨来,客栈临街的一扇窗户悄悄洞开,一道黑影闪电般一闪而出,消失在雨夜中。
客栈的另一处,一扇窗户悄然打开,依稀间一道倩影目送着黑影离开,幽幽叹了口气,美丽的凤眸中流出几分幽怨和不舍。
第二天一大早,当耶律齐一行人准备南归的时候,东方云皇和李莫愁同时不见了踪影。
一行人自然不会是以为有人强掳了他们,以那二人的手段,谁能动他们分毫?
依着昨天二人的情况来看,估计是一起走了。
洪凌波和陆无双欲哭无泪,师傅,你咋把我们也丢下了?
无奈之下,二人跟着耶律齐黄逍等人一起南下。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昨晚上的一场暴雨洗净了天地间的尘埃,为整个终南山带来了新的气象。
清晨,伴随着金色的晨曦洒落在天地间,笼罩在终南山上的白雾慢慢散开,山林间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水泽之气,倒映着绿色草丛间晶莹的露珠,组成一幅美丽的空山新雨后图。
在浓浓绿荫的阻挡下,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声,就像是信号一样,小动物们都开始活动了起来。
在一处隐蔽的树洞里,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伸了出来,探头探脑东张西望了一阵,确定没有危险后,两只小眼睛转了装,拖着长长的尾巴溜了出来,这是一只可爱的松鼠。
对小松鼠来说,每天趁早出来觅食是它的本职工作,尤其是最近家里又多了个刚生孩子的妻子,和几只嗷嗷待哺的孩子后,食物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寻着旧路,它一路蹦跳而去,前面有棵果树,是它近日来的储存过冬食物的来源。
只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前路必经的树杈上,被一个黑色身影霸占着。
小松鼠没有任何犹豫踏上去,因为那是个没有呼吸的死物,越过平原,山谷,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连续二十多次的搬运,终于攒足了几天的食物,小松鼠累的直喘气,索性在那黑影上顿了一下,眯瞪着小眼睛,享受着清晨凉爽的清风。
东方云皇眉头挑了挑,这个小东西也太不知好歹了。
在他身上连续来来去去踏了二十多次不说,这会儿还直接蹲在我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