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等你回家,父亲第一次打了你手板,十个板子打得你手心好似蚂蚁钻肉、火烧般溃烂的痛。
你躺在妈妈的怀里,妈妈细心地给你涂药膏,哼歌哄着你。
在妈妈面前,你一直都是没长大的小孩子。
“妈妈……小月会被送去什么司令部吗?”
躺在怀里的你没注意到妈妈刹那间变得僵硬苍白的脸色,只听到了轻柔的声音:
“不会的,妈妈去【天御中町】向神明祈福了。
“小月的一生都会走花路,幸福美满。”
“小月只要妈妈……”
“……好,妈妈在呢。”
你被妈妈哄得睡着了。
之后你虽有在意,却并不担心。
妈妈说过的,你不会被送走,你相信妈妈。
事实证明妈妈说得一点都没错,因为被送去司令部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妈妈。
10岁,初夏,历经数日的绝望哭喊后,你对峙着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你把妈妈还给我!!!”
屋外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小小的你跪坐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声音嘶哑,用尽力气冲他吼了出来。
闪电划过宛如末世般的乌云雨幕天穹,泛映着你可爱的脸蛋狰狞。
穿着黑色羽织,身形消瘦的男人端坐在案后,闭眼吐出一句话:
“为了【新月组】。”
“所以你就能做出这种事来!?你凭什么!你怎么敢!怎么敢!
“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纵使你再怎么嘶吼、面目再怎么可憎,你说出口的话语和语气都毫无威慑力可言。
你第一次感到痛彻心扉的无助,就像条被装在保鲜膜里密封住的淡水鱼放生在了海里,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叶月,你要知道,你现在所享受着的,全部依托于【新月组】,你的吃穿用度、你的显赫地位。
“你只要微微一蹙眉,就会有人千方百计地跪在你的脚边,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你;你只要一开口表现着自己的不满,依附在你身边的人全会噤若寒蝉,生怕触及你的霉头……
“在京都、在关西、在岛国,你已经站在金字塔的顶尖,但是……
“叶月,你更要记住,有比你更会投胎的人,有的要比【新月组】权势更盛,强大到我们需要仰其鼻息才能苟延残喘……
“在我9岁的时候,我的姐姐,你的姑姑,亦如盘子里被烹饪得鲜美的鱼,被送到桌前供人享用。
“今后等你成为【新月组】的新一任主人,你的儿子或者女儿,难免会如同现在的你、过去的我那般……
“而你,叶月,也会成为现在的我。”
你低头跪着,听懂了那个男人话里的意思,但你选择不原谅!
轰隆的雷鸣中,穿着羽织的消瘦男人睁眼,他的面前空无一人。
“一切为了【新月组】……”他的手紧攥着,一刻都没有松开。
终于被你给找到了一个表里不一、阳奉阴违的家伙。
不仅如此,她在私下里还对你的妈妈口出狂言。
触及到了你的底线。
而在学园里,那群缠着你想要跟你做朋友的那群“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更是搅得你不胜其烦。
自己的性格和为人处世都已经如此令人厌烦了,你都能在她们的脸上瞧出明晃晃的厌恶,然而她们却依旧能贴上来笑脸相迎。
太搞笑了!
你想起来妈妈曾经说得那句话,明白了妈妈的意思。
既如此,你便用出各种折磨她们、检验友情的方法,果不其然,一个个都变了脸色不再纠缠你。
成年了,你的身材彻底长开了,模样要比妈妈更加漂亮好看。
你就读的仍然是私立贵族国中,男女混校。
喜欢你的男生很多,但没人敢往你的鞋柜塞情书,更没人敢向你告白。
他们就连多看你一眼都不敢。
因为但凡做出这些的出头鸟,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你不顾他们的来历,只要没弄死就好了,反正自有那个男人会兜底。
你觉得这样子做不过瘾,便让你的女仆乔装打扮去京都鱼龙混杂的街区钓鱼执法,而你则坐在车上看戏。
钓鱼讲究地是愿者上钩,都明晃晃地钩直饵咸了,还有色胆包天,小头控制大头的货色。
可见他们平日里的无恶不作。
你感到由衷地开心,因为京都地区的社会治安,经由你的手变得愈发地好了。
可能看惯了钓鱼,你想亲自去钓条鱼试试。
乡下土妹子,高中堂堂出道!
出场意外地顺利呢~果然有人上钩了。
只是,那个叫渡边彻的男学生,他好像在闪闪发光,刺得你眼睛疼。
不知道什么缘故,你发现了,身边所有的人,无论男女,其中以女孩子最为明显,都不由自主地将眼神落在了那个渡边彻身上。
就连你自己,也不例外。
“土妹子”的你交到的好朋友小泽奈津实,你以为她是抛开了一切不谈,只真正关注到了你的本身,才愿意与你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