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件足以给两人引来杀身之祸的大事。
薄荷酒亲口说过他与波本有仇,可事实上两人关系亲密。那么在酒吧里薄荷酒为什么要躲着波本?
联想到薄荷酒曾经用手机拖住公安,答案似乎近在咫尺。
第二天清早,薄荷酒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打开澡堂的门。
才刚挂上营业的牌子,门前突然开来一辆面包车,下来一群人就把他往车里拖,闻声出来的降谷零也没能幸免。
两人被一同塞进面包车里,强行带上眼罩,捆住双手。
“你们是什么人?”
“放开我们!”
两人故作惊慌,在像模像样地挣扎了一会后也就消停了。面包车上的吉本会成员对两人的态度不算太糟糕。
薄荷酒觉得,这可能是因为他们忌惮风见买来的‘神像’。
汽车开始平稳行驶起来,薄荷酒很自然地靠在降谷零的肩膀上,嗅到了淡淡的香水味,是淡淡的焦糖混着木质香的味道。
他猜为了维持不同的人设,降谷零会用不同的味道提示大脑反应。作为降谷零的时候,他会确保身上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味道,作为波本时则正相反。
某种程度上,降谷君并没有波本好亲近,而且波本也不会露出那种可怕又严肃的眼神。
这样想来,波本好像比降谷君要讨喜很多呢。
薄荷酒装出一副晕车的样子,哼哼唧唧地又往降谷零身边挤了挤。
降谷零有些欣慰。他以为从薄荷酒被捕到现在,一定会与自己产生隔阂或尴尬,可事实上一切都没变。
大脑清晰地得出一个结论:薄荷酒在依赖着自己,自己也喜欢这样。
他不擅长欺骗自己,很快意识到这种喜爱并不来源于友情。
可,这是不被允许的。
薄荷酒听着降谷零传出一声微弱的叹气,以为是自己把降谷零压疼了,连忙起身。
由于吉本会成员的粗鲁动作,降谷零的碎发一半在眼罩里,一半在眼罩外,狼狈不堪。在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后后,他有些怅然若失。
之后,他轻轻朝着薄荷酒的方向靠过去。人只有在看不见的时候才能更好的做自己
但是,也仅限于今天、现在、此时此刻。
汽车停了下来,这个数以秒计的任性就此结束。
他仍然是与薄荷酒保持纯粹正当关系的,理性至上的执法者。
两人被从车上拉下来,进入一栋别墅。
“降谷君刚刚是不是靠着我来着?”薄荷酒轻声问。
“没有。”降谷零的答复十分冷淡
到达一间四四方方的和室,两人的手腕被松绑,扯下眼罩。
一个瘦高的老人坐在主位上,和室中一共三座矮几,除了老人身前的那座,还有两座放在自己与降谷零的身前。上矮几分别放着热茶。
“别紧张,今天叫两位来只是想请教一些事情。”
“咨询如何开澡堂......需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吗?”薄荷酒装出怯懦的样子,躲在降谷零身后,“直接来我们店里问就好了呀......”
降谷零倒是不卑不亢地质问着,与薄荷酒的反应截然不同:“你们到底想问什么?恐怕并不是我弟弟说的这样吧。”
堪称完美的配合。
老人嗤笑一声:“开澡堂?呵。”
他示意两人坐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你们店里的神像很灵验。那尊神像长相奇特,是你们在哪请来的?找的哪位大师?”
“为什么要告诉你?恐怕,这几天来骚扰的人和你有关系吧?不然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降谷零冷声问。
在对手面前表现出恰到好处的聪明,反而会让对手产生一种把猎物玩弄于股掌间的错觉。
“哥哥,别那么凶......”
薄荷酒拉了拉降谷零的衣角,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发挥到了极致。
中武一柳喝了口茶:“前几日我的手下们多有冒犯,不过今天只是聊聊天,别这么警惕。”
薄荷酒挑眉,看来神像对中武一柳的吸引来还真是大啊。
四天前,为了找到一尊冷门的神像,风见特地跑到艺校,从一位雕塑系的学生那里收购了他的自雕小像,刻的就是那位学生本人,保证任何人都没见过这尊“神”。
降谷零直视着中武一柳,“你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帮你?”
“年轻人,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中武一柳懒得同这种热血方刚不知轻重的小年轻计较,声音慢条斯理的,“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有人去骚扰你的店就是了。”
当然,这种鬼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降谷零皱紧眉头,像是在脑中做了很久的挣扎:“好吧!”
“不过,大师喜欢心诚的人,你得亲自去请,地点在神奈川县的山上。”薄荷酒脱口而出。
“你们带我去。”
“凭什么?”
“我会支付报酬的。”
“...好吧,不过你真的不会再难为我家澡堂了吗?”薄荷酒故作天真地再三确认。
中武不耐烦地摆手:“当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