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的掐痕特别明显,一看就知是被人给害死的,府内绝对不可以留这么狠毒的人。说实话,若不是水姨娘派人去追杀儿子,他也不会气得直接要了她的命!
顾秋实耐心道:“这是桃花,曾经做了我大半年的未婚妻。她的孩子还是在我院子里接生的。”
古老爷只会在乎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从来不会把一个丫鬟放在眼里。知道桃花的存在,却没过问,主要是他身上有伤,没什么精力过问。也是他觉得儿子不会吃亏,真受了委屈一定想法子会讨回。此时听到儿子的话,他皱了眉,仔细又瞅了一眼,松了口气:“看那指印,不是你掐的。谁杀了她?”
“是你的好儿媳!”顾秋实满脸讥讽,“之前他们准备在桃花身上用苦肉计让我心软,然后把人送到我身边伺机下毒,当时把人打得半死。今儿就算不被掐死,也活不过半月!”
身为主子,再讨厌一个人,不脏了自己的手就能让讨厌的人消失,等上半个月压根不是大事。可高氏却连半个月都等不得,也太急躁了。还有,亲自把人掐死,她也真下得去手。要知道,别说大户人家出身的姑娘,就是普通百姓之家养出的姑娘有好多连杀鸡都不敢,更遑论杀人了。
心狠不说,手也辣。古老爷想到在儿子回来之前,那是自己正经的儿媳,是古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就觉得脑仁突突直跳。他呵斥道:“把那二人给我请来!”
古管事怕别人请不动,亲自跑了一趟。
高氏心里还抱有侥幸,看见古管事出现,心里暗暗叹口气,想着这一顿骂是逃不掉了。尤其古启城不知情,如今也要跟着挨骂,怕是要更讨厌她了。
夫妻俩磨磨蹭蹭,一刻钟之后到了书房,一开始动作很慢,到了院子里才加快脚步。古启城不知道死的人是谁,只知道妻子害死了人,当他跨进门看到地上躺在被子里死不瞑目的桃花时,整个人呆住。
“桃花?”
他扭头瞪着高氏,伸手一指桃花,呵斥道:“人都只剩下一口气了,你为何还要冲她下毒手?”
高氏:“……”
她没想到桃花都死了,古启城还要因为桃花跟她闹……现如今古启城的处境很不好,夫妻俩无论是谁都不能惹长辈生气,这种时候应该帮忙遮掩,他可倒好,掌嘴就把事情往她头上摁,生怕长辈不生气。
高氏心里恨得咬牙,却也只能压着脾气冲他使眼色:“不是我!”
古启城看到她挤眉弄眼,如梦初醒,哪怕听不见,他也看到了高氏的否认。说实话,他对桃花是用过真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只身去小山村里接人,这份感情不只是因为皮相,而是他真的喜欢桃花这个人!但是,再喜欢,人也已经没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比较要紧,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伤心,反问道:“不是你是谁?”
“我不知道。”高氏抽出帕子,一甩后捂着眼睛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一进门你就冲着我嚷,夫君,你为了一个丫鬟这样对我,实在太让人寒心了。我爹娘要是知道你做的事,肯定也会生气。”
她是故意提及“爹娘”,就是希望古老爷看在高府的面上不要太过苛责。
古启城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没有贸然出声。
古老爷眉头紧皱:“想查出是谁杀了人,把你们院子里的人叫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高氏:“……”
她摇了摇古启城的袖子。
古启城瞪她一眼,却不得不帮忙:“爹,桃花终究伺候了儿子一场。如今人没了,儿子只想让她入土为安,不想多生是非!”
反正赶紧把人埋了,大事化了就对了!
他扭头看向顾秋实,“你派人盯着我院子,看见一个死人就赶紧抬到父亲面前告状,别说你是为了给桃花讨公道,这话我不信。桃花都要死了也不见你出手相救,你对她根本就没有情意。我看,你是生怕父亲不生气,生怕父亲养好伤,只有父亲不好,你才能是你接手家业。古启华,你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可你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为了银子家业不择手段!”
他满脸义愤填膺,好像顾秋实跑来告状就是为了不让古老爷静养似的。
顾秋实不疾不徐:“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当初我是在山崖底下捡到桃花的,你们不是大夫,不知道我为了救她付出了多少好药和精力,她活着,也能证明我的本事。你们却把人弄死了……”
古启城眉头打结,听不见真的很不方便,他压根不知道古启华又胡扯了什么,压根没法反驳。
高氏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打断他道:“胡扯,你根本就不打算救桃花,人都要死了,你还不出手……”
顾秋实不客气地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我师父是隐士高人,我得了他的真传,这人哪怕只有一口气,我只要出手就能救回。桃花险些把我们母子害死,我想让她多受点罪不行么?”
人都死了,之前想不想救,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古启城听不见,急得团团转,回头看见书写的丫鬟抱着笔墨纸砚跟在后头,眼睛一亮,招手让人进来。
古老爷听着几人争执,看向了古管事。
主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