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入目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其中还夹杂着一棵棵灰褐色,光秃秃只剩下枝干的树。
视频刚被接通,看到这一幕,安洛不适的闭了闭眼。
缓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能适应这晃眼的晶莹纯白之色。
而注意到她的动作,程晟宣担忧又有些紧张地问。
“怎么了?”
安洛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有点刺眼,一开始眼睛不适应,现在已经没事了。”
说罢,她饶有兴致的划动着屏幕,四处看着。
听到她的话,程晟宣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赶路。
“你这是要去哪?”
程晟宣小声回应。
“去见司徒阔,也就是商顾的亲舅舅。”
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正四处打量,一脸警惕的楚渊,他又略带歉意的小声说了一句。
“稍后有外人在场,我不好再回应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安洛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自己看看就行。”
程晟宣衣袖里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两下,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
自己刚才说‘外人’,她没有否认,也没有纠正。
所以是把他当成,自己人的意思吗?
等在前面的楚渊一看到他,眼睛一亮,伸手挥了挥,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晟宣,这边!”
紧接着,他往这边走了几步,然后指着前面。
“司徒将军就在前面不到百米处一棵大树下等着,我帮你们望风,就不过去了,你当心一点。”
“好,多谢。”
程晟宣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大氅,腰间挂着佩剑的中年男人。
打眼望过去,五官确实与商顾有几分相似之处。
“司徒将军。”
司徒阔闻声转身,审视着他。
“你就是程家程松的养子,程晟宣?”
“这么看来,这世间的缘分还真是有几分奇妙。”
程晟宣面露不解。
“司徒将军这是何意?”
司徒阔笑了笑。
“我曾与平南侯见过几面,我的意思是,你和程家人长得还挺像的。”
闻言,程晟宣淡淡一笑。
司徒阔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这些年来,很多人都说,他与大伯和父亲长得很像。
“行了,闲聊的话就不多说了。”
司徒阔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一双凌厉的鹰目紧紧盯着程晟宣。
“你的同伴带来了阿顾的信物,说你有阿顾的下落。”
“那他如今身在何处,处境如何?”
程晟宣亦是一脸正色。
“他在北荒城的城主府做侍卫,目前很安全。”
“什么?!”
“侍卫?!”
司徒阔鹰目怒瞠,胸中只觉怒火中烧。
“北荒城是吧?本将军这就派人去把阿顾接回来!”
堂堂牧元国太子,怎么能给他国一个小小的守将做侍卫?!
简直忍不了一点!
安洛见状,撇了撇嘴。
“侍卫都算好的了,要不是他救了小忆江,这会儿也就比北荒城内普通流犯的处境好上那么一点点。”
“司徒将军且慢!”
程晟宣赶紧出声阻止。
“你要阻止我?!”
司徒阔微眯了眯眼,眸光转冷,右手搭在剑柄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之意。
“将军是想让商顾再一次暴露,引来杀手吗?!”
听到他这话,司徒阔的气势瞬间被砍去了一半。
“我可以亲自去,把阿顾带回来!”
程晟宣微微勾唇,表情淡淡,话语里却带着十足的冷意。
“边境守将,擅自前往他国,司徒将军这是嫌自己的处境还不够艰难,主动授人以柄吗?!”
话说到这里,司徒阔所剩不多的怒气直接被砍到了脚脖子。
“我,我正在调查,已经有了眉目,再给我一些时间,肯定能把军中的眼线揪出来!”
“可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程晟宣扬声打断了他。
“牧元老国主很难活过明年,二皇子和五皇子也都各自准备着,两虎相争,必是一败一伤的局面,这就是商顾最好的机会。”
“军中内奸不除,司徒将军的一切都暴露在老国主的眼皮子底下,又如何帮助商顾?”
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程晟宣继续说。
“要知道,他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司徒家了。”
司徒阔眉心紧蹙,垂眸思索了一会儿。
“三日,三日之内,我定会把那吃里爬外的内奸揪出来!”
说罢,他转身大跨步离开。
“怎么回事?我方才瞧着,怎么聊着聊着,就要动手?”
楚渊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司徒阔,小声问。
“没事,只是听说商顾成了侍卫,一时接受不了。”
程晟宣现在更关心的是计划如何。
“准备的怎么样?”
楚渊得意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