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妖女,老实交代,你上次是怎么害得本世子当众辱骂周老夫子的?”
“杨世子,本姑娘是坤道,不是什么妖女。若你再随意辱骂,你信不信今天不但会再犯口舌,而且还会有血光之灾?”
上次杨汾在醉仙楼当众辱骂国子监周夫子,事情传到宫里,被皇上仗责了三十大板。勇毅侯还遭到了皇上的申斥,回府后气得又打了杨汾二十大板,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至于跟在杨汾身边侍候的两个小厮,也同样遭到了勇毅侯的责罚。
同升想起自己被打的那三十大板,就忍不住怒上心头,“什么坤道,人家那些得道高人,哪个不是慈悲为怀,岂会像你一样使些妖法害我家世子爷当众辱骂夫子。
也不知守门的小厮是不是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府里来撒野。世子,按小的说,这种妖女就该将她打出去,免得再祸害了别的宾客。”
“铁锤,掌嘴。”
同升怒目而视,一句“你敢”还没来得及出口,脸上就挨了两大耳光。
铁锤这两下手劲不小,同升两边脸颊不但被扇肿了,门牙都掉了一颗,嘴角也破皮见了血。
杨汾气得手一指,“俗话说打够还需看主人,你……”
谢澜不等他说完,手中的羽毛扇就不客气朝他手指一拍,“既然世子都说是狗,还是一条到处乱吠的畜生,我好心帮世子教训教训,免得他不小心伤了别的宾客。世子怎么还生气了,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杨汾差点气了一个倒仰,打了他的人,还要他反过来感谢。这么无耻的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
寿光县主和几位闺秀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杨汾如此愤怒,不满道,“杨世子,你的小厮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如此无礼?谢姑娘能进来,那自然是有邀请帖的。
况且她自小就学了玄术,是有真本事的,并非你们主仆口中的什么妖女骗子之流。”
杨世子虽然对寿光县主谈不上很熟悉,但也在各种宴会上见过几次,知道她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但见那谢姑娘如此年轻,实在难以相信她有什么真本事。
一看杨汾的神情,寿光县主就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话,正好她也想见识见识谢澜的本事。
“你既然不信,不如就让谢姑娘给你算上一卦,不就知道她是不是真有本事。”
跟随杨汾一起过来的那些公子哥,都是爱玩闹的纨绔,当即跟着起哄。
杨汾哼了一声,在谢澜对面坐下,“行,那就让本世子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不过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你若是算得不对,可别怪我将你打出去。”
谢澜笑眯眯摇了摇羽毛扇,“给你算卦可以,不过本仙姑可不会白算,就不知道世子是不是付得起卦金?”
勇毅候府家底丰厚,杨汾是世子,这以后整个候府都是他的,自然不差钱。
“区区卦金而已,本世子岂会付不起。说吧,卦金多少?”
鱼儿上钩了,谢澜笑得意味深长,“一百两。”
“什么,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杨汾虽然不差钱,但他也不是傻子。尽管长这么大还没算过卦,但也听说过,寺庙里的僧人给香客算卦不过才收二三十文。
想着眼前这位,顶天也就收个十两八两的,谁知竟然敢狮子大开口。
他长得很像傻子吗?
谢澜暗笑,何止像,你杨世子就是傻子本尊。
哪用得着她抢,等会自己就得捧着银子来求她收下。
“给别人算,自然不会收那么贵。可世子是什么身份,我若是收个三五十文,那岂不是在羞辱你?
还是说,世子觉得你自己的命,根本不值一百两?”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公子跟着起哄,“世子,不过是一百两而已,还钱还不够你在醉仙楼吃一顿饭呢。这点钱你还舍不得呀?”
“世子你不是说整个候府都是你的吗,该不会是你爹觉得你没啥本事,厌弃了你,要把候府的家业给你庶兄继承。这才让你连这点钱都舍不得了?”
“啧,一百两而已,杨汾你要是付不起,这钱小爷几个帮你付了。别磨磨蹭蹭了,赶紧算卦吧,快让我们看看这道姑是不是真有本事。”
谢澜差点忍不住笑了,杨汾这几个纨绔猪队友,还真是她的好助力啊。
杨汾向来傲气得很,哪里受得住这些挤兑,气得朝小厮大喝,“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银票拿来?”
同升刚才挨了耳光,心中一股怨气,却忌惮铁锤的武功,并不敢再开口。忍着怒气,从荷包里掏出银票,递给杨汾。
杨汾接过,反手拍在石桌上,瞪着谢澜,“不过一百两,这点钱本世子岂会付不起,就看你这个妖女是不是有本事拿走了。”
谢澜冷哼,口口声声骂她是妖女,等下看这世子怎么屁滚尿流求饶。
谢澜抬手掐算几下,又拿羽毛扇怼到杨汾脸上,左右看了看他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