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让铁锤全速往回赶。
隔着还有两条街她就看出起火的方向是她的听澜阁。
左手飞快结成五雷诀,右手持符施法,“太元浩师雷火精,结阴聚阳守雷城。关伯风火登渊庭,作风兴电起幽灵。飘诸太华命公宾,上帝有敕急速行。收阳降雨顷刻生……”
随着求雨咒念出,几乎是眨眼间,大片乌云随着一股狂风卷来,紧跟着就是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哗哗哗泼向谢府的风向。
瞬间将腾空而起的大火浇灭。
谢府走水,门口围了一堆看热闹的百姓,正惊奇这大雨来得及时,就见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
随着赶车丫鬟勒住缰绳,一位道姑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谢澜扫了一圈人群,目光落在紧闭的大门上。
“铁锤。”
主仆俩多年自有默契,无需谢澜多言,铁锤就知道她的意思。
三两步上前,抬脚就朝门上踹去。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谢府的大门第二次倒在地上。
谢澜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踩着门板大步往里走。
听澜阁外,上到老夫人下到丫鬟婆子小厮,原本正惊讶大火被浇灭了。听到熟悉的砸门声传来,大家心里都颤了颤。
这声音,该不会是大门又被大姑娘给拆了吧?
正忐忑不安,果然就看到谢澜疾步而来,大家瞬间变了脸色。
赵嬷嬷更是心中狂跳,她有个预感,谢家这次怕是要完了。
谢澜面无表情往人群中一扫,没看到张嬷嬷的身影。正要抬脚进去找人,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回头看到来人是张嬷嬷,谢澜悬着的心一松。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柳氏已经厉声怒喝,“你这老婆子,身为听澜阁的管事,不好好守在院里,反而擅离职守,导致听澜阁走水。来人,将她拖下去直接杖毙。”
“哎,这嬷嬷只是出府买菜,算不得擅离职守吧,怎的就要杖毙了?”张嬷嬷刚才外出归来,见到府里走水一路跑回来,连买的菜跑掉了也顾不上捡。
还是有热心的大娘看到了,帮她捡了一路送过来。
上次谢澜要二房赔偿了一两万,二夫人现在还气得心口痛。听澜阁走水,最高兴的就是她了。
听到有人为张嬷嬷说话,忍不住嘲讽,“身为下人,不好好待在府里,却尽往外跑,是该杖毙了。
这得亏烧的只是听澜阁,这万一一个不慎全府都着火了,甚至出了人命,别说张婆子,就是大姑娘都担待不起。”
“姑娘,非是老奴要推卸责任。老奴之所以出府,是因张屠户今天没有送肉过来,老奴才想着出府去买一些回来。
而且,今天这火烧得蹊跷。老奴出府前,听澜阁并没有点灯火,就连小厨房也没有烧火,按说听澜阁不会走水才对。”
张嬷嬷跟了谢澜多年,忠心耿耿,而且做事向来仔细,谢澜自然不会怀疑她。
谢府上下发现她的听澜阁走水,柳氏和彭氏非但没有吩咐下人帮忙救火。
反而还想着趁机除掉她身边唯一的嬷嬷,真是好算计。
谢澜没有理会柳氏和二夫人的话,只是吩咐,“嬷嬷起来吧,你先跟铁锤去库房看看,有哪些东西被烧掉了。”
“是,姑娘。”张嬷嬷也知道自己的卖身契捏在谢澜手里,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只有谢澜可以处置她。
张嬷嬷和铁锤很快去而复返,两人脸色都很难看,“姑娘,库房里的东西全都烧没了。”
起火的不止库房,还有谢澜的寝室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谢澜本就觉得今天这一场大火烧得蹊跷,见自己存放贵重物品的三层黑漆匣子,烧得渣都不剩,更是觉出了猫腻。
匣子里的银票烧掉不奇怪,可玉石镇沈东家送的那一匣子金银怎么可能完全烧没了。
这怕是有人看上了她的财物,把它偷走了不算,还放了一场火企图掩盖真相。
看来她对谢家这些人还是太和善了,让他们都敢骑到她头上来拉屎了。
见谢澜脸色冰冷,老夫人眉头深皱,“除了库房的东西,还烧掉了什么?”
“我全部的银票,金条,银元宝以及首饰。”
“全都没了?”老夫人心疼地一声尖叫,眼前一黑,要不是赵嬷嬷扶得快,差点就摔了。
虽然烧的是谢澜的财物,可在老夫人心里,早就将那些东西视为己有了。
要不是她还没想到办法,早就把那些钱财从谢澜手中要走了。
老夫人原本还不愿意相信,可等她亲自进去看了烧得面目全非的寝室,简直比挖了她的心头肉还痛。
“怎么就全部烧掉了呢?”
谢澜冷眼看着,老夫人的心痛不是假的,看来动手的人倒是可以将她排除了。
柳氏皱眉,“全都烧没了?一点没剩下?这不对吧,澜丫头,我记得你在玉石镇收了一匣子金银,那些最多只能被烧毁,怎么可能丁点不剩?”
“我也想知道,区区一场普通大火,是怎么把金银烧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