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吃过饭,九点,程煜非带着自己表弟过来敲周斯扬的门。
住在同一个小区,他以前有事没事就总爱拎着酒过来凿周斯扬的门,最近因为某人结婚,这频率才往下降了点。
周斯扬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的程煜非,眼神在他身后斯文书生气的男生身上落了落,视线再挪回来,看他,轻皱眉:“干什么?”
程煜非极有兴致地扬手示意自己提着的酒:“喝酒啊,我表弟回来了,来找你聚聚。”
程煜非的表弟程让,只比夏烛大一岁,念书一把好手,二十六在国外取得了博士学位,前几天刚回国,今天来找程煜非叙旧。
跟周斯扬认识,关系不错,也算周斯扬的半个弟弟。
按理说只是喝个酒欢迎一下小表弟,本不应该拒绝,但结了婚的夫妻,晚上不喝酒本可以有别的活动。
周斯扬手搭在门把上,沉吟两秒:“要不明天,我做东,去东岸......”
周斯扬来开门一直没回去,夏烛洗过手从厨房绕过来,勾头看了眼门外,和程煜非对上视线,程煜非眼睛一亮,右手再次举高,冲夏烛:“我带了桂花酿,来两杯?”
夏烛酒量不好还偏偏爱喝,当即一拍手,笑着同意:“好啊。”
堵在门口本没打算让程煜非进门的周斯扬:.........
周程两家关系好,程煜非不要脸,几年前挤到周家小辈的群里,现在都没退出来,对着桌子上的酒酿拍了两张发在群里,没多久都知道程让回来了,周家几个弟弟妹妹吵着闹着也要过来叙旧。
几个小辈都好久没见了,周斯扬再不乐意,也不好驳了小孩儿们的兴致,最后二来两不来的,四个人的聊天局变成了大聚会。
周斯扬拿着杯子起身,从吵闹的客厅走到厨房,夏烛在从冰箱里往外拿水果。
周斯扬走近,从她手里接过盘子:“嫌吵吗?”
夏烛反应了一下,意识到他说的是客厅,摇摇头,走过去帮他一起洗水果:“还好,大家在一起......挺好玩的。”
周家的弟弟妹妹来了五六个,两个还在上高中,剩下的都在上大学,提了奶茶蛋糕过来的,进门对着夏烛就喊嫂子,把她喊得实在不好意思,频频看了周斯扬好几眼。
周斯扬拎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水流下拿开,让她站远点。
“我和你一起洗。”夏烛说。
“不用,”周斯扬把洗好的果子放进筐里,“你站着就行。”
夏烛靠在流理台,往不远处的客厅又看了眼,大家围坐在茶几旁的地摊上,在打明明只能四个人玩儿的飞行棋。
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趁程煜非不注意,把惩罚的便利贴贴在了他的脑门上,被程煜非揪着领子一顿暴揍。
夏烛看得想笑,然后发现......自己确实不排斥这样的吵闹。
因为夏姝的关系,父母管她管得很少,幼时的记忆不是寄养就是住
校,为数不多长期住在家里的那几年,还听到父母要把她送到大伯家的谈话。
所以记忆里从未有过家人欢聚一堂的场景,所以现在的吵嚷声对她来说其实是温馨和难得的。
她凝神看了太久,久到周斯扬都把面前筐的水果洗好了,手臂突然湿润,她被一双沾了水却依旧温热的手拉过去。
“在想什么?”周斯扬低头看她。
她神情恍然,脸上的表情也称不上愉悦。
夏烛眼睫半垂,捏了捏手指,坦然:“在想你的弟弟妹妹都很可爱,带过来的蛋糕很好吃,想起小时候没有经历过......”
周斯扬打断她,没让她陷入伤心的回忆。
“以后让他们经常过来陪你?”他低眸笑问。
他虽是笑着问的,但语气认真,仿佛只要她点头,以后家里就真的会总是欢声笑语。
夏烛注视着他的眼睛,其实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她脚跟往后,站直了些,两手不自觉地抬起,想去搂他的腰:“周斯扬......”
手伸到一半,想起两人站的位置能被客厅看到,又矜持地放下。
周斯扬笑了一声,勾着她的腰把她往旁侧的冰箱后带。
半开放式的厨房,只有这个角落二面被遮挡,不会落入远处那群人的眼中,夏烛后腰抵着身后的隔板,悄悄地往外勾头看了下,低声:“干什么......”
“你不是有话想说?”周斯扬问她。
远处吵嚷声还在继续,程煜非输了,开始在一堆小辈面前耍赖皮。
两人身高差合适,夏烛仰头就能望进周斯扬的眼睛,对视片刻,忽听外间程煜非的叫声:“周斯扬!”
一声没人理他,没几秒,他又喊了一声。
见夏烛只是看自己不说话,周斯扬欲转身往外问程煜非喊他什么事,然身形刚动,被身前的人拉着衣领轻拽回去。
远处程煜非没看到人的第二声已经响起来,夏烛却在这个时候踮脚亲了他一下。
周斯扬微微挑眉,夏烛笑起来,弯身想从他手臂下钻出去离开厨房,被扣着肩膀搂回来。
夏烛被抱到身后的短台上,人还没坐稳,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