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无垠,疆域无边。
界海如同狂暴的巨兽,翻滚着无尽的波澜,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
无数小世界,如同星辰般散落,在黑暗的侵袭下,一一破碎,沦为死寂的废墟,生机尽失,唯余绝望的回响。
这些小世界自然不可能像仙域这般有着诸多王坐镇八方,镇守疆域。
顶破了天或许也就那么一两位而已。
即便是其中的王不顾及个人得失,誓死捍卫家园故土,也不过空谈而已,也不可能抵挡得住黑暗入侵。
所以,有的小世界中能够看到坐化的骸骨,
很巍峨,像是顶天立地的山,即便是死后依旧散发着不俗气势,甚至有几具骸骨已经达到了绝顶仙王的层次,但还是战死在了沙场,生机绝灭。
庞大的尸骸在寒风中呜咽,似是诉说着昔日那场战争的残酷,悲壮与英勇,令人忍不住扼腕叹息。
古天庭内。
随着苍帝将目光投向殿宇外不久。
地平线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条炽盛灼目的紫色大道。
冲霄而且的紫色光辉中,有神禽嘶鸣,百花盛开,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气势威压,不曾有半点收敛,在界海中尽显无疑。
在这漫天的紫光中,只见一道人形身影缓步朝着古天庭走来。
头戴紫金王冠,身体纤长。
不仅整具身躯笼罩在漫天紫色之下,就连眼睛都是璀璨的紫色,微微开阖之间,绚烂到夺人,甚至都睁不开眼睛。
周身四周,诸天大道印记环绕,映衬的这人形身影更加神圣不凡。
那纤长身影踏着漫天紫气汇聚而成的长梯,每一步落下,天地都在颤抖,万物都在臣服。
毫无疑问。
这是一尊很夸张的存在,不弱于苍帝,也是一位准帝级别的生灵。
绝对超乎想象。
“苍帝,看来你遇到麻烦了……”
紫金王冠的人形生灵看向大殿最高处,坐在王座上的苍帝,直接唤出后者的真名。
口鼻吞吐之间,岁月长河浮现,只是轻轻喷出的气劲便足以让星海龟裂,很夸张,似乎这里已经快要容不下祂的存在。
“一觉万古,不知道多少岁月长河归于灰烬之中,按理而言,生与死之间,万物都应该获得思想上的升华。
可是这世间生灵还是如万古之前那样愚昧不堪,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前路,只是粗鄙将万事万物归纳于邪恶与正义。
岂知岁月悠悠,万物更迭,大道之下,善恶何存?不过是世人强加于己的枷锁罢了。我辈修行,只求超脱,何惧生死,何问正邪?
究其原因,不过只是道的两面而已。
像凡俗间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即便是那没人要的猫狗都有人在意,若是有人虐待那些动物,便会立刻怒发冲冠。
可若是在动荡乱世,分食米人都是再正常之事……
道从来不分什么好坏,那不过是束缚自己的规矩罢了,更只是那些蝼蚁的自我安慰,低劣思维而已。”
象征着古天庭至高无上的王座上,那灰袍老者漫不经心,灰袍飘飘,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架势。
只是语气之中带着说不出的沧桑与感慨。
下一刻,苍帝浑身气势突然内敛,看起来就像一个田埂地头上的老头一样默默无闻,默默从身下的王座上站了起来,微微佝偻的身材下,更加如一个寻常老者。
从始至终,这位古天庭的开创者都不认为自己眼下的选择是错误的。
哪怕,
将自己手下的那些元老全部屠杀一空,
将自己曾经挚爱的人亲手葬进大坟。
哪怕……将他们的元神献祭给无形的大道,他都没有错。
不过只是通向大道上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牺牲而已。
试问天上地下:
哪里不死人?
哪个时代不死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即便是在太平盛世,都会有人饿死。
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能够得成大道,死再多的生灵都是应该。
而且他们也应该庆幸,成为自己踏上了真正递进的奠基石。
“苍帝,你以前的话没这么多的,难不成这世间又出现了新的准帝生灵?”
头戴紫色王冠的人形生灵怔了片刻,后知后觉,若有所思的问道。
祂们之间目标统一,有着相同的利益和动力,即便彼此之间的交流屈指可数,可认识的时间摆在这里,不知道多少纪元,早就已经清楚各自的秉性。
“虽然对方的身上没有散发帝辉,但我能感觉出来,那就是帝的力量波动,超脱诸天万界之外。
只可惜……和之前那些都一样,是個异类,不愿意加入我的阵营。”
苍帝不置可否点头,深邃的眸中闪着幽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有趣了,没想到当今还能有人踏入帝境……”鸿帝声音微寒。
如今乃是前所未有的末法时代,成王的难度都远超其他时代,更不要说准帝了。
至于帝?
祂们沉淀了这么多纪元,甚至可以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