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调侃自己的女儿的方父眼神无意间一扫,就看到方卿脸色不对,似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于是他连忙开口问他:“阿卿,你怎么了?我看你眉头紧锁,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方父这么一问,方母和羽青也停止了说笑,齐齐的望向方卿。
方卿这才被他父亲的话拉回了心神,连忙笑了笑:“父亲不必担心,我只是有点儿累了。”
“啊,你瞧我们,都忙着这丫头的事儿了,都忘记你还在这儿呢,卿儿啊,如果实在是难受的话,就快点回去歇着吧,啊。”
方母担心的说。
方卿闻言也听话的站了起来,变方父方母行了礼,然后就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不过他刚走了几步,就有人在后面叫住了他:“哥哥,等等我。”
他站定,回头,看着往自己这边走的羽青,“羽青?怎么了吗?”
羽青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走:“没事儿,就是许久没见大哥你了,想跟你说会儿话。”
“傻丫头,放心吧,大哥这次回来,几年内是不会再走了,就算要走,也得先送你出嫁再说呀。”
羽青一听这话脸上再次飞起红晕,她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哎呀,大哥,你怎么同父亲母亲一样,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啊。”
羽青声音越说越小,方卿看着她的样子,爽朗的笑了:“哈哈哈,羽青果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撒娇玩儿闹的小姑娘了。”
兄妹两人就这样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到了方卿的房间,羽青送完大哥,不想打扰他休息,于是就离开了。
方卿洗漱了一下就吹灭了烛火,躺到了床上。
不过此刻的他是半分睡意都没有,脑子里面全都是羽青和司若婚期的事儿,是啊,他都忘了,婚期也就在这几个月了,时间一晃也就过去了,可是他现在连是谁要杀司若和羽青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怎样帮助他们度过那从天而降的杀身之祸。
这事儿,还是得先知会司若一声,方卿羽青和司若从下一起长大,他的为人方卿再清楚不过了,司若是个稳重的性格,所以暂时只能跟他商量,他不能告诉方父方母还有其他人,否则他知道,以方家父母的性子,如果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们不把凶手找出来是不会罢休的。
“哎,头疼啊。”
方卿淡淡的叹了口气。
他想事情想了半宿,等他睡着的时候已经寅时了。
此时的方府一片寂静,偶尔有只野猫被什么惊着,然后猛的跳起来,最终消失在黑夜里。
下半夜的方卿其实也没有睡好,他的脑海中好多陌生的记忆一帧一帧的闪过,混乱不堪,弄得他差点被魇住了。
然后他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低沉婉转,轻轻柔柔的,与这黑夜融为一体,方卿听着这笛声紧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脑海中积压的烦闷也消失不见,那些叫嚣不堪的回忆也渐渐归于平静。
离这儿很远的某座宅子房顶上,一女子将手中的玉笛放下,月色氤氲下的她,清冷,又孤寂。
她身后懒散坐着的男人轻笑一声:“南笑,你有心事。”
这女子就是这往生境的主人,晚南笑。
此时的她听到这句话后,神色一变未变,也没有回头。
“怎么,一路跟着他进来,现在终于看到他了,你不开心吗?”
“哎……”
身后的男人只听见她轻轻的一声叹息。
“便是有些遗憾罢了。”
南笑的声音跟人一样,清清冷冷的,像极了柔和的月光。
男人收起了笑,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你何必呢?明明早就知道……”
“别说了。”
南笑开口打断他。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他不是方卿,他只是……”
说到后面,南笑似是说不下去了。
“走吧,我们不能在往生境里面多待。”
男人站起身,然后跟南笑一起离开,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
方卿醒来的时候脑子空白了几秒,然后才记起,这是在自己家里而不是在外面奔波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看到窗外盛开的海棠花时,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夜他辗转难眠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的那阵笛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听懂了那缥缈的笛声里面的感情,有心疼,有怀念,还有,深重到骨子里面的遗憾。
明明是第一次听到,但是他却莫名的觉得这笛声很耳熟,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的记忆里面,并没有这首曲子。
他还在胡思乱想着呢,屋外就有人敲门了。
“哥哥?你起了没有啊?司若哥哥找你。”
方卿赶忙洗漱一番,然后打开了房门。
“羽青怎么起的这样早?”
方卿宠溺的看着眼前精灵一样的少女。
“是今天丫头告诉我说,司若哥哥来了,说是要找你,然后我就过来叫你啦,哎哟,哥哥,快走吧,司若哥哥等了好一会儿了,哦对了,他还带了一个朋友,说是想介绍给你认识。”
说着羽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