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达华大叫一声向后仰倒。
“蹭。”
拔出官刀对着药柜的方向,同时向林易喊道:“林兄弟,有妖怪啊!”
林易一听有妖,左手掐诀降妖除魔天罡北斗印,右手桃木剑出。
这边曹达华持刀站起来的时候,林易也已赶到。
药柜那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从柜子旁探出一个人头。
虽说是人头,但嘴唇外翻,嘴巴肿如香肠,想要开口说话,却无法说出人言,只能“阿巴阿巴”
林易瞧的清楚,这哪是什么妖怪。
“曹大哥,这是人,只不过好像嘴上生了毒疮,肿胀得说不出话来。”
“我靠。”
曹达华还刀入鞘,将蜡烛点起来。
有了光亮这么一照,对面的模样瞧的真切。
的确是个人,那影子老长呢。
“你是何人?”
那人指着自己的嘴,又“阿巴阿巴”起来。
曹达华瞧了那人的香肠嘴,这才想起来林易所说的,这人口舌生疮无法言语。
林易问道:“你认字吗?”
那人连忙点头。
药铺里不缺纸笔,林易到柜台上找了纸笔,递给这人,说道:“你是何人,到这里来干嘛?”
曹达华亮出腰牌,说道:“我们可是官差,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押回巡捕司,大刑伺候。”
那人一见曹达华的腰牌,又被这么一吓,连忙先磕了两个头,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林易和曹达华上前一瞧。
原来这厮是附近卖干货的老板,到这里来是想抓点药。
“来抓什么药?治口疮的?”林易问道。
那人连连点头。
“你只是个卖干货的,怎么知道该抓那些药材?”
那人拿过纸笔,又在纸上写了起来。
原来之前安婶来找袁望滋事的药包,就是用于治疗口疮的。
安婶吃过袁望开的药,那口疮很快就好了。
但是袁望死后的这几日,这周围不少邻居都生了这口疮的病。
满嘴起着燎泡,嘴唇像中毒一般的肿起,又痒又疼,偏又不能用手去抓,找了不少大夫看过,吃了药都没用,而且逐渐严重到话到说不出。
他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后来得病的人一合计,发现他们都是当时帮安婶去衙门作证或者在背后嚼袁望舌根的一批人。
这批人里当然少不了安婶。
安婶拿出一方子,告诉这些人自己之前生了口疮,得亏照着袁望开的方子抓的药才好。
就这方子一亮出来,那些原本不明真相的人,立即就知道他们冤枉了袁望。
很多人立即就埋怨起了安婶,但当下毕竟治病事大。
那安婶不认识字,便将这方子交给了这个卖干货的老板。
他认字。
由于袁望的药铺被衙门封了,所以到了晚上,他才翻窗入室,照着方子来抓药。
这已经是第三回来了。
之前抓过二回药,回去众人照着方子把药煎好喝下,毒疮的症状立即就消退了。
可没过多久,这毒疮又卷土重来。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无法根除。
其它大夫看不好,他们也没什么其它的好办法,只能继续前来抓药。
林易和曹达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两人合计了一番。
林易不停的说,曹达华不断的点头。
随后,曹达华将那人叫到跟前,吩咐他回去之后要怎么怎么做,如按照他说的做,则今晚偷药的事既往不咎,而且还会给他们发放治疗毒疮的药包。
那人一听这毒疮能治,立即点头,将事情全应承了下来,接着欢天喜地的去了。
第二天一早,衙门口可热闹了。
“咚咚咚”
一大早便有人敲那登闻鼓。
门口站着黑压压二三十人。
“吱呀”
大门从内打开。
一帮衙役出来一瞧,门口站着一群肿着嘴巴的老百姓和一个身穿官服的捕快。
定睛一瞧这捕快,嘿,这不是曹捕快嘛。
有衙役问道:“曹大人,你带着这些人是?”
曹达华回道:“县太爷命我调查袁望自杀一案,现下已经有了结果,正要上堂禀告。”
衙役一听是来陈述案情的,连忙把门打开,将众人引到公堂上。
知县大人才刚起床,带着官帽打着哈欠,待众人上堂,把那惊堂木一拍,问道:“何人击鼓?”
昨夜那偷药材的汉子将一文书高高举起,嘴里“阿巴阿巴”,眼睛却看向曹达华。
曹达华将文书接过,递给师爷,说道:“黄大人,袁望自杀一案,下官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这些人写的文书,上面有各人按的手印,请大人过目。”
师爷把文书接过,交给县太爷,县太爷打开来拿眼这么一扫,立即皱眉。
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那抓错药一事,皆是安婶为了讹人胡闹,而其他人所谓的当堂证据,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啪。”
惊堂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