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全都 坐在车上 ,经 常下车跟着慢悠悠的马车一起走,泽曼也会陪着他一起。
走累了,他就两手一张,笑 嘻嘻地被泽曼抱上 马车。
傍晚的时候他们进到一处村庄里 ,村口的树上 有很多乌鸦,进村之前还看到一座烧毁废弃的小城堡,看起来都 怪阴森的。
村里 有个简陋的小酒馆,他们今晚暂且在这里 住下。
这个时间的酒馆最是人声鼎沸,老板忙碌地招待着熟客,连他们三人进来都 没注意到,也没有任何人向他们投来目光。
直到书籍商拍着老板的肩膀提出要三份套餐,老板才好似刚刚看到他们,热情 的样子瞬间敛起,面无表情 地点点头。
阿尔宾今天活动 太多,又是跑又是走,精力条完全耗尽,困得直打哈欠,入座后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他握着勺子,却好似睡过 去 了,完全忘记吃饭。
泽曼试着喂了他一口奶油炖菜,阿尔宾虽闭着眼睛,却迷迷糊糊地张开嘴,乖乖吃下去 ,喂什么吃什么,每一口都 吃得干干净净。
书籍商看得会心一笑 。
一连这么吃了六七口,阿尔宾后知后觉地醒过 来,抱起面前泡着面包碎的碗,勺子扒拉着,咕噜咕噜喝下去 ,留下一抹白胡子。
“我吃完啦!”他双手捧起碗竖过 来,向泽曼展示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碗。
他有个好习惯,进了自己碗里 的东西一定要吃干净。
泽曼轻抚他的发顶表扬他,用手帕给他擦擦嘴,阿尔宾嘿嘿笑 着,吃完就歪歪斜斜躺下来,枕在泽曼腿上 ,雪白的软发散开来。
泽曼面不 改色,举止端庄地用着餐。
光看他的用餐姿势,时常习惯和贵族神官打交道的书籍商觉得他的身份恐怕不 简单。
阿尔宾刚刚吃完饭,有点无所 事事,一只手偷偷摸摸伸到桌面上 ,像偷奶酪的杰瑞鼠,在桌边溜来溜去 ,摸到一块套餐里 的羊奶酪,“嗖”地抓下来当餐后小点心。
他掰下一块尝了尝,觉得味道不 错,又掰下一块直直地举起手喂给泽曼。
泽曼看着突然伸到嘴边的奶酪,低头一看,阿尔宾绯红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他眉间显出几分无奈,只好低下头咬住羊奶酪。
泽曼舀起一片香肠,故意放得很低,怀里 的小杰瑞鼠就像一条仰卧起坐的鱼,“嗷呜”一口上 钩了。
本是愉悦的父子时间,泽曼却微微蹙眉,看向四周。
周围的熟客们依旧各聊各的,没有任何一人看过 来。
可是他却察觉到有人在窥伺他和阿尔宾,但那目光很散,似乎无处不 在,难以确认方向。
他心中 暗自警惕,从进入这个村庄开始,他就有种 不 对劲的感觉。
怀里 的阿尔宾没注意到那些,他以一个“扭”的姿势从椅子上 滑下来,蹲到地上 站起身,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客人们。
他找到一桌吃得差不 多的客人,很自来熟地蹭过 去 问:“叔叔,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可这些人却像没看到他一样,自始至终连眼神都 没变过 。
“叔叔?”阿尔宾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搭理他。
他郁闷地走开来,看到拿着石块在地上 画画的老板儿子,蹲下来问:“你在画什么?我有奶酪你要不 要吃?这村里 是不 是有咩咩呀?”
可连那个小孩子也好似看不 到他一样,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只是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阿尔宾顿觉细思恐极,吓得连忙跑去 找泽曼。
“爸爸你还看得见我吗?”
“当然可以。”
阿尔宾松了口气。
总感觉这里 的人怪怪的,像游戏里 的NPC一样。
他也没什么玩的心情 了,吃完饭就早早洗澡睡觉。
泽曼将他哄睡之后,走出酒馆,尝试着随意找个人搭话。
结果只是搭话完全被无视,就连他卡住对方的脖子,放出杀气,对方眼里 也毫无恐惧和愤怒,只像酒馆老板一样面无表情 地看过 来。
根本不 像是活生生的人,而是被控制后设置了某种 固定模式的傀儡,一旦超出固定的模式,就无法给予任何反馈。
想到晚餐时的目光,泽曼确认幕后之人已经 盯上 他们了。
泽曼以魔气斩下傀儡的一条胳膊,对方依旧毫无反应,只是被斩下来的部分化作了焦黑的肢体。
这是一具被烧死的尸体。
他瞳孔一缩,立刻斩向面前的墙壁与 地面。
同 样露出了焦黑的,被焚烧后的痕迹。
他在村子的不 同 地点测试了好几次,最终确认,这个村子可能很早之前就覆灭了,不 知是什么人用幻境让这个村子看起来一切如常。
但在这个“安然无恙”的村子附近,唯有一座建筑保持着被焚烧的原样。
——那座被烧毁的城堡。
泽曼立刻前去 调查。
石制城堡墙面被熏黑,上 半部分已经 坍塌,只留下的一层半的部分。
泽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