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罗志峰刚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人声嘈杂，穿好衣服出来看见大家围在贾张氏家门口。 阎埠贵站在水池边上指着贾张氏，朝她发脾气：“张晓莲，你这是越来越过分了，一大清早又在院里里干这种腌臜事……” 罗志峰站了一会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贾张氏清晨懒得拿尿壶到公厕去倒，直接把尿倒在水池边上的小水沟。这小水沟弯弯绕绕的穿过院子里好几户人家，最后到阎埠贵的门口再顺着水沟流到前面的暗沟。 骚臭的尿液流到人家门口，闻到臭味的人当即朝贾家破口大骂。 在水池边上洗漱的邻居也都和挺着大肚子的秦淮茹说，“你们家可不能这么不讲武德，大家一个院子里住的，一大清早的你这尿骚味流的满院子都是。” “就是，太过分了。” “秦淮茹，我们和你说，要是你们贾家再这样一大清早的把尿倒在水沟里。我们就到街道去让你们搬出去。” “就是，搬出去。” 大家纷纷数落贾家，秦淮茹红着脸替贾张氏道歉。 贾张氏理亏扯了几嗓子也就放下门帘，哑口无言的躲回家里。 罗志峰洗漱完直接去厂里上班。 胡同里、街上零星出现几个挑着担子或推着小车的摊贩。 大多是卖豆汁和麻豆腐。 豆汁儿，对于非四九城土著的罗志峰而言，敬谢不敏。 豆汁和麻豆腐同属绿豆淀粉和粉丝的下脚料范畴，将绿豆泡涨，捻皮，加水磨浆，倒入大缸发酵，下沉者是淀粉，上浮者是豆汁。 他曾经吃过，豆汁酸而浊，一股泔水味儿。 麻豆腐是做粉丝的剩余物，颜色青绿，说白了就一豆腐渣罢了。 与零星摊贩不同，经过合并改造后的早餐店生意红火，热闹非凡。 他叫了份豆腐脑和油饼。 端上来尝了一口，这才想起来，四九城的人吃豆腐脑喜欢甜的。 这个情况有点类似当年他到福建上杭的工艺美术厂洽谈产品出口事宜。 那时候他们生产的竹雕笔筒、楹联等各种工艺品，出口欧美很受欢迎。 厂方很热情请他吃早餐：猪肝腰子小肠汤和肉甲子。 他一看地方小吃，不错，心里很是喜欢，毕竟昨晚一大帮人酒喝的天昏地暗。 这时候来碗鲜美的清汤开胃醒酒，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端上来一看碗里切的薄片的猪腰、猪肝，还有切成小段的小肠，清汤上飘着些许芹菜葱花。 顿时食欲大振很是开心，称赞对方心思细腻，还连声称谢。 结果，汤勺打起来一喝， 靠！丢嗨！哦豁！林北！塞林木…… 这猪肝腰子小肠汤竟然是甜的！ 是甜的！！！ 一问才知道，这是他们地方吃法。 再一问，负责接待的设计师说，“我怕你吃不惯，只放了两勺白糖。” 如今，这豆腐脑如出一辙也是甜的齁嗓子。 吃了一口就放弃了，干咬着油饼去上班。 到了工厂，看见刘国平几人蹲在树下抽烟，刘国平远远就朝他招手。 “你们院子里今天早上又演戏了。” 刘国平个头原本不高，矮墩墩的，这时蹲在地上像个小个肉球，他抬着头问罗志峰。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都乐的哈哈大笑。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干嘛还多此一举来问我。” “我们院里先前也是有个懒婆娘，夜里或者大清早偷偷将尿倒在水沟，搞得整个院子臭气熏天。大家早晨到水池那洗漱的时候，实在受不了那尿骚味。后来被六婶她们几个按在地上教训几次，现在再也不敢了乖乖的。” 今天厂里发工资，大家伙轮流去财务科领取。 与开心领到工资的工友不同，贾东旭一脸的沮丧和紧张。 厂门口狗蛋、痞子六、二麻子他们五六个人早早的就蹲在一旁等候着。 看见工厂下班人群中的贾东旭，几人笑着围上前搂着他，勾肩搭背看似亲热的样子。 贾东旭被他们簇拥着身不由己的前行，心里暗暗发苦。 罗志峰下班回家正在姑妈家吃晚饭。 听见顺子几人在门口叫他，应了一声，抓紧把碗里的饭扒完。 顺子几人坐在石榴树下，见他出来挤眉弄眼的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贾东旭被曾烙铁叫走……贾东旭还给曾烙铁跪下，求他高抬贵手……” 几人小声的把他们暗中监察看到经过和罗志峰说了后，问：“我们要不要去找爬出所，乘机把他们薅进去？” “这时候他们可能都散了，这种事最好是当场抓到，要不然双方都不承认，而且你们去派出所，曾烙铁他们知道是你们干的，以后还得纠缠不休。” “继续悄悄的盯着，我们摸清他的行动规律再采取措施。” “峰哥，这是上次卖野味的钱。总共卖了273块，这张是明细你看下。”冬冬掏出钱递给罗志峰。 罗志峰接过钱，往每个人手上塞20块钱，说：“这剩下的钱是老猎户的，我回头得给他。” 顺子几人不好意思拿钱，想要倒还给罗志峰。 罗志峰说：“都拿着，以后咱们有钱一起赚，有酒一起喝，有仇一起报！” 几人正聊得火热，看见贾东旭像丧家之犬，灰溜溜的走了进来。 没多久听见贾张氏凄厉的哭喊：“钱呢？你把钱拿那里去了？” “你说啊！” 院子里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在家里吃饭，听到贾家又闹哄哄，全都端着碗出来看热闹。 易忠海平时没少听工友说贾东旭经常去赌钱。 听贾张氏哭闹赶紧进了贾家。 “老嫂子你先不要大声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