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对琼芳说:“我?觉得你还是很幸运的。”
琼芳不敢置信:“我?幸运?那我?把这好?运分享给你!”
见她还有?力气犟嘴,女萝失笑:“你怎知我?没有?遇到过?我?不仅遇到了,还跟你一样,把他杀了呢。”
红菱惊了:“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又不是什么大事, 哪里有?提的必要?”她将琼芳自地上拉起?来,语重心长地说:“你我?同为女子, 能降生于世便已走过千辛万苦,不要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男人?身上,他生也好?死也罢,你的日子都得照常过。”
琼芳明明心有?触动,却还是怼她:“你生了张巧嘴会说话,分明是样样比我?强,才这样纡尊降贵,我?不要你可?怜。”
“我?的确比你强。”
琼芳还以为能听女萝承认自愧不如,谁知她却干脆认可?,顿时瞪起?眼?睛,又听女萝说:“因为我?杀了夫君之后,很快便将他忘得干干净净,不像你又哭又闹,还要寻死。原本我?听说你杀了骗你辱你之人?,还以为你有?几分血性,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既然这样,我?不浪费时间在你身上,红菱,咱们走。”
红菱干脆爽快地答应:“好?嘞!”
眼?见这两人?当真头也不回,琼芳急了:“等等!你、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那你证明给我?看?”
“证明什么?”
“当然是证明你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琼芳声音带了点哭腔:“你懂什么,都怪你,要不是你出现,抢走了我?的头牌……我?、我?说不定早就攒够了钱,能离开这不夜城了!”
她拼命练舞,拼命讨好?妈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她天生下贱?
只有?当上头牌,才能赚到更?多的钱,拿到更?多的赏银。她不仅要攒自己的赎身钱,还有?云湛的,只靠她一个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好?不容易飞雾逃走了,她以为这头牌的位置必然属于自己,结果?却半路闯出个拦路虎,没有?钱就没有?离开的可?能,她怎么能不恨?
红菱没想到琼芳想当头牌也是为了攒赎身钱,想也是,琼芳身在后楼,赎身钱怕是天价,一时间,她对琼芳的厌恶消失不少,提醒道:“你错了,妈妈不会让我?们赎身的,没有?女人?能够活着离开不夜城。”
“你胡说!”琼芳不信,“只要攒够了钱就能走,妈妈亲口说的!有?不少成功离开的女人?!不少!”
女萝问得一针见血:“那些离开的女人?,你曾亲眼?见过么?”
琼芳愣了下,她确实不曾见过,无论是自己赎身,还是旁人?给赎身,又或是逃走的、被放的……她全部是听妈妈说,自己从未见过,唯一一个她见过还真的离开的,只有?飞雾。
“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应当知道不夜城是个吃人?的地方?,不榨干我?们身上最后一点价值,决不会放我?们走,如果?你不信,问满妈妈便知。”
琼芳一直以来都很相信满妈妈,她很听话,无论妈妈交代什么都会努力去做,并且一定要做到最好?,她努力打扮自己伺候贵客,一切的一切,都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离开这里,她也苦闷,她也难受,她也有?受不了快要崩溃的时候,是云湛体贴地陪伴在她身边,那样的深情厚爱,怎么能是假的?
女萝亲自去叫了满妈妈过来,让满妈妈将从前?对她和红菱说过的话,对琼芳再说一遍。
满妈妈这几日都快被阿刃折磨疯了,说就说,谁怕谁?
听得琼芳摇摇欲坠,她还对满妈妈抱有?一线希望,于是问:“可?是妈妈,我?跟她们不一样,对吧?我?很听话,我?很顺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难道我?也不行吗?如果?我?攒够了钱,我?也不能离开吗?”
满妈妈讥笑道:“琼芳,你别?怪妈妈我?说话难听,猪圈里的猪,听不听话有?什么分别??都是被开膛破肚大卸八块的下场。你在这烟花之地找真情,被人?骗了也是活该。”
琼芳踉跄了几步,直退到后背抵墙才缓缓滑倒,她一直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她比那些闹腾的姑娘听话,她练舞很刻苦,绞尽脑汁为风月楼赚钱,她觉得就算这样活着也没什么不好?,她不理解那些总是想要逃走的女人?,为何不安分?为何要反抗?
老老实实赚够了钱再离开不就行了吗?
现在她才明白,她并不特别?,她只是这不夜城中无数个悲剧之一。
风月楼关门这几日,满妈妈被阿刃寸步不离的看着,毫无自由可?言,她是软硬兼施威逼利诱,阿刃通通不为所动,能见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一旦对哪个姑娘说几句重话,阿刃就会揍她,见琼芳受此打击,她心头顿觉快意?。
正在她还想再说两句时,阿刃已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满妈妈挣扎无果?,只得悻悻然不再多言。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
等女萝她们走到门口,琼芳突然在她身后问:“你后悔过吗?”
她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红菱与阿刃都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