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全流水一样赏给别人。等符家娘子来了,内账也空了,郭郎到时候怎么给人家说呢?”
“就说她嫁了个穷鬼。何况家中管帐的不一直都是玉娘?我没说过要让符家女来管账。”
这当然只是玩笑,如今郭信仅月俸就有五十贯,此外还有禄粟、食盐、马草料等其他‘收入’,须知此时外州刺史一年俸禄也不过百贯,一名禁军步卒的军费一年到头合计也只二十余贯。
“郭郎要娶符家女为正房,怎么能让妾身继续守着内账?到时若不主动相让,还要被人说是争宠,于妾身可不是好事哩。”
郭信听罢摸了摸额头,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郭郎有这份心思,妾身心里已经很满足了。何况这是该有的事,妾身不介意的。”
印象里玉娘就是这样毫无相争之心,总是小心翼翼地退让以维护在郭信身边的位置,对此郭信固然知足,但有时又不免觉得玉娘太好欺负了。
家中另一个女人四娘倒是真的经常被郭信‘欺负’,可相处久了,郭信就发现四娘其实很有主见,只是与刘家之间发生的事让她在自己面前十分谨小慎微。
郭信站起身来,见书房的门还开着,外面有两个跟着玉娘的侍女,于是他又坐了下来。
“对了,巡检司的属官里也有个姓崔的、原右补阙崔颂,据说也是清河人氏,改日我把他叫来问问,或许能和玉娘攀上亲戚。”
说话间郭信已吃光了蒸饼,就在玉娘唤侍女端来温水好让郭信擦脸时,郭朴却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开口便道:“意哥儿!大事不好,奉国右厢在校场有兵变。”
郭信登时就站起身来:“瞎扯!怎么会兵变?”
“说是右厢有人不满护圣马军在澶州的拥立之功,不仅赏赐比奉国步军更多,如今北汉进犯晋州不犯河北,护圣军又在大名府占着军籍白占出兵的俸禄赏赐……曹英叫我速速前来请意哥儿前去商议。”
郭信对右厢的人不熟,但当初同在奉国军序列,多少都与他沾着些亲近故旧,且巡检禁军、严肃军纪本就是巡检司的职责,莫名其妙就沾上这样的大事——而他甚至明天才到巡检司上任。
郭信心里顿时毛躁极了,随即抓起面巾随便抹了一把吃在胡子上的油,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喊:“叫曹彬带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