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换去了一间大床房。
高楼层的房间视野更佳,站在落地窗前,还能看到海。
陆舒瞧了眼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宽敞得睡四个人都够了。就算两个人睡一块儿,也很难碰到对方。问题不大。
她一路踩自行车回来,身上还有汗,黏黏糊糊难受。她看看裴知溪,“我先去洗澡了。”
裴知溪:“嗯。”
浴室里水声哗哗。
裴知溪则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平时没有排练演出的时候,她通常都会做一些剧目的文化功课,看相关书籍,或是纪录片。
不一会儿。
沙发上的另一个手机震动响铃。
裴知溪低头瞟了瞟,在来电显示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景惜。她立即跟记忆中的人画上等号。
陆舒还在淋浴。
裴知溪见是自己认识的人,便拿起手机,帮忙接了。
“陆舍予。”
裴知溪刚把电话贴到耳边,就听到对方叫着,她不紧不慢解释道:“我是裴知溪,她在洗澡。”
“哦……”景惜倒不意外是裴知溪接的电话,毕竟俩人住一块儿,帮忙接个电话什么的,很正常。
“待会儿我让她回你。”
“也没其他事,就想问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出来逛街。”景惜知道陆舒忙完电视台的演出后有休假,裴知溪应该也是,于是她又热情问,“裴老师,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呀?”
“明天可能没有时间。”裴知溪继续解释,“我们不在海城,要晚上才回去。”
“啊?”景惜发出疑惑,听裴知溪说“我们”,她很快反应过来,“你们在外面玩?”
裴知溪:“嗯。”
景惜这下惊到了,哑口无言。合着陆舒不陪自己去散心,是为了跟裴知溪一块儿出去玩?!
“就你们俩?”
景惜恢复淡定,追问道。
裴知溪又“嗯”了声。
景惜:“???”
她就直觉陆舒不对劲!那晚抱成那样还“纯洁友谊”,当自己瞎呢?
简单跟景惜说完,裴知溪挂掉了电话。十分钟后,她看到陆舒顶着一头刚吹干的长发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简单的T恤睡裤。
“刚刚景惜打电话过来,我帮你接了。”裴知溪从容说道,“她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去逛街。”
陆舒听裴知溪这么说,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你怎么跟她说的?”
裴知溪如实转述给了陆舒。
陆舒:“……”
这下完了。
她不想拿起手机看消息,景惜一定在信息轰炸。
裴知溪瞧陆舒呆滞的反应,“怎么了?”
陆舒不动声色回答:“没什么。”
陆舒洗完没多久,裴知溪也起身走去了浴室。等她洗好出来,陆舒盘腿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看电视。
时间不早了,再加上玩了一整天,挺累的。陆舒抬头问裴知溪,“你还要看电视吗?”
裴知溪摇摇头,往床边走去。
陆舒直接将电视关掉,房间里瞬间寂静无声,另一侧的被褥稍稍凹陷,看到裴知溪也上床后,她心间有点儿别扭。
“你肩膀怎么了?”
她瞧见裴知溪肩头好像有伤。
“没怎么,白天蹭到的。”裴知溪回她。
陆舒不太信裴知溪的话,她往裴知溪身畔挪了挪,凑过去看裴知溪肩膀,不严重。裴知溪皮肤太白了,一有点痕迹就特别显眼。
裴知溪低头,盯着陆舒凑近的脸颊,视线落在鼻尖和嘴唇,陆舒的攻击性在眼睛,如果只看下半张脸,给人柔软的感觉。
盯了会儿,裴知溪眼神忽闪,唇微微动了动。她意识到那天在排练厅,不该刻意暧昧逗陆舒的,弄得现在一有接触更加不自然。
陆舒关心上以后,才反应过来又跟裴知溪亲密了。尤其是适时跟裴知溪对视了一眼。
但她硬着头皮,不进一步也不退一步,发小间的关心罢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表现出别扭,怎么对得起她先前放话时的坦荡?
“没事,不用紧张。”裴知溪轻声说。
“谁紧张你啊?”陆舒甩话。
“你说谁?”裴知溪继续盯她。
“少自我感觉良好了。”陆舒嘀咕一句,趁机移开身,占据了床的左侧,慵懒躺了下来,睡觉。
裴知溪笑,也在床的右侧躺下。
两个人睡一张床,中间就跟睡出了一条银河似的。
“我关灯了。”
裴知溪看陆舒规规矩矩躺着。
“嗯。”陆舒闷声应,让裴知溪关了灯,一般人都适应不了开灯睡觉吧。
她睡觉习惯开着灯,是怕自己有时半夜做噩梦醒来,周围是黑的。
一片漆黑。
疲惫感太重,陆舒入睡很快,但又因为疲惫过度,她睡眠质量并不好。
晚间又做噩梦了。
惊醒不知是几点。
陆舒慌忙摸索着开了灯,像以往一样,她呆坐在床上缓神。
裴知溪睡眠也浅,被突然的光亮弄醒,她惺忪睁眼。瞧见陆舒坐了起来,脸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