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真是误解了老二,他根本就不像是不孝之人。”
“张老大真是不知廉耻,弟弟住的是草屋,他却还想着偷老二的钱,这不是盼着自家兄弟日子过不好嘛?”
这样的议论在人群中悄然传开,人心的天平逐渐倾斜。
在一片纷杂的议论声浪里,张富那始终紧闭的双唇终于微微开启:“你们都别妄加揣测了,这事真不能怪到老大头上,你们看看他的腿……”
“他腿伤了难道就成别人的错了?张老大自己行为不端,做偷鸡摸狗的事被教训,我们说两句还不应该?再说了,你家大儿子手那么快,以前保不准也顺走过旁人家的东西吧?”
一位脾气火爆的婶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直言不讳,完全不顾及张富那已显尴尬的神色。
住在张家附近的邻居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来,特别是那些与张老太太有过节的婶子们,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家中偶尔消失的小物品,再次望向张老大的眼神中夹杂着疑惑与复杂情绪。
眼瞅着脏水即将泼向自己一家,张富急欲为儿子辩解一二,但他本就不擅长言辞,面对这群舌灿莲花的妇人,更是显得捉襟见肘,无力招架。
他念头一闪,想让向来机灵的三儿子出面调解,可环顾四周,却发现三儿子夫妇早已避嫌般站到了人群的边缘,显然不愿介入这场是非之争。
李桂芬悄无声息地拧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压低声音抱怨道:“我说了多少次,咱们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你就是不听。爹娘一有事,你就急着跟过去。这下可好,我们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张老三脸色同样难堪,闷声说道:“算了,别提了,以后他们再闹我绝对不管了!”
夫妇二人心里憋着一口气,他们三房向来循规蹈矩,却总因爹娘和大哥的过错而无辜受累,心中自然满是不平。
张老三回想起以往因为迁就父母而吃的亏,这次他决定不再随波逐流,参与针对二哥的行动。
心意已决,两人趁人不注意,悄然离场,未与任何人道别。
张富眼看着儿子不在身边,又无力反驳众人的指责,一时之间孤立无援。
张老太太还想据理力争,却在村长冷冰冰地抛出“报官”二字后,顿时噤若寒蝉。
张老大生怕事情闹大引火烧身,没等村长再多说什么,便在妻子胡翠梅的搀扶之下,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回到了家中。
张家一行原本气势汹汹而来,最终却只得低头丧气而去,非但没有获得半点利益,反而落下一身的指责。
相比之下,徐莉云一家人却因为这一番风波,在村民间博得了诸多同情和赞誉。
直至张家人渐行渐远,村长才转而对张老二数落了几句:“你既然已经分家立户,就是一家之主,不能再这般软弱了。以后这家还需你撑着,若他们再无理取闹,你就该硬起心肠,直接请出门去,谁说你不孝,让他来找我理论!”
话音刚落,村长的眼神如鹰隼般扫视了周遭看热闹的众人,吓得他们纷纷躲闪,内心忐忑不安。
张老二苦笑以对,回应道:“村长您说得对,但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即便他们对我有所不公,我也狠不下那个心。但请您放心,我分得清轻重缓急,如今妻子和孩子们才是我最宝贵的,无论多么艰难,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受到半点委屈。”
说罢,他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抚摸过小女儿的头顶。
小丫头仿佛感受到了这份爱意,忽闪着她那双大眼睛,朝村长眨巴了几下,随后送上了一个甜蜜的微笑,那纯真无邪的笑容瞬间软化了村长的心房。
村长与周围人寒暄了几句,便无奈地宣布散场,村民们也随着热闹的消散而逐渐四散开去。
胡斌提着大包小包,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身旁跟着余小强。
他们选择在人群渐散之际,悄然来到了张老二家的门前。
此时的张家,刚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访客,张老二正沉浸在自家今日盛况的回味之中,心中美滋滋地打算向家人炫耀一番。
一打开门,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久未谋面的胡斌。
胡斌心知肚明,自己的爽约让张家等待多时,实属不该。
因此,一照面,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张老二夫妇连连道歉,语气中的诚恳与歉意显得格外真诚。
张老二原本并未真正动怒,早前听说胡斌是因为店铺的突发事件而耽误了约定,心中的不满早已烟消云散。
此刻见到好友现身,自然是一脸欣喜,二话不说便热情地将胡斌迎进自家院落,高声呼唤着:“快来呀,看看谁来了!”
一时间,张家上下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胡斌那熟悉的面孔重新映入他们的视线,亲切感油然而生。
进入庭院后,胡斌吩咐余小强将手中的包裹找个合适的地方放置,自己则从包中取出为张家孩子们精心准备的礼物。
小幼娘抱着一个比她半个身子还大的礼盒,用那软糯糯的声音奶声奶气地说了声:“谢谢胡叔叔。”
她的声音,轻轻触碰着胡斌的心弦。
张老二热情地邀请胡斌落座,徐莉云则手脚麻利地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