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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任奥添现在瘦巴巴的,皮肤也有点黑,不过单看五官其实挺标志,瞳色也比较浅,确实带一点混血。
突然,任炀想起一件事,连忙拉着任奥添回自己房间,神神秘秘锁上门。
拉上窗帘,任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任晚晚离世前一晚给他的。
“这是你妈妈给我的,现在我都还给你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任炀把信封交给任奥添,“钱自己留着,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告诉小姑姑。”
怕任奥添不懂,任炀打开信封,当着任奥添的面,清点了一下现金面额,发现是三万块。
“一共三万块,刚好是整的,我也没吞。”任炀把钱重新放回信封里,看到任奥添身上还背着那个挎包,于是把信封塞进去,放到最里面的隔层里。
拉上拉链,任炀抬头,看到任奥添还是那副沉默模样,突然感慨良多。
“以前我是对你不好,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任炀主动道歉,“以后我们见不到了,等你发达赚大钱了,也不会找你要钱。”
等葬礼结束后,他不会留在老家,以后各过各的,再也不会见面。
交代完,任炀来到院子里,看到棺材被抬到了架子上,七八个大汉围在棺材旁边,再过不久就要下葬了。
花圈花篮就堆在棺材旁边,送葬队伍在进行最后的排查。
“孝子是谁!拿照片!”院子里有人在喊。
“来了!”任炀应了一声,连忙过去,从那人手中接过遗像。
按习俗,应该是“孝子”负责捧遗像。不过任奥添年纪太小,“孝子”这个名头就落在了任炀身上。
等到时间差不多,送葬也要开始了。
“三!二!一!抬——”
随着任父的声音,棺材被抬了起来。
“加把劲啊!大家争取一口气抬过去!”
任父在前面指挥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朝坟地走去,纸钱洒了一路。
捧遗像走在最前面带路的是“孝子”,身后就是抬棺大队,再后面就是一大群捧着花圈花篮的亲戚。
任奥添也在队伍里,手里拎着一个花篮,不过是走在最后面,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也因为是走在最后面,能将前面的八卦闲聊声听得清清楚楚。
“任晚晚就这么没了啊,可怜了任奥添。”
“也不知道他爸是谁,到时候把任奥添送去他爸那里。”
“他哪来的爸啊,是任晚晚在外面乱搞怀上的……”
“没爸也没妈,可怜咯。”
亲戚叽叽喳喳,嘴上说着可怜,可说出来的话并没有半分收敛。
小姑姑也在送葬队伍里,听到八卦声,出来说道:“没事,我跟老任说了,以后任奥添跟着我。”
亲戚惊道:“小妹,你要给老任养孙子啊!”
“哎呀,我跟我老公这么多年没怀上,做点好事积德,说不定能早点怀上。”小姑姑笑着,一扭头,看到任奥添就在队伍后面,于是招招手。
“任奥添,来来来,小姑姑带你。”
小姑姑伸手,想去牵任奥添,不过看到任奥添怀里抱着花篮,腾不出手,便收了回来。
有人问:“小妹,你跟你老公那么忙,有时间带小孩?”
“反正他也五岁了,到时候往幼儿园一送,我们也不用管。”小姑姑笑眯眯的。
“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这养得熟吗?”
“怕什么?反正他跟我一样都姓任,再怎么样也是亲的。”小姑姑倒是乐观,“他跟着我过,总比跟着老任待在乡下要好吧?”
提起任父,小姑姑就有些生气,压低声音,说:“我跟老任说给他三万,他还不乐意,嫌低了,要我加一点。”
“三万这还低?”亲戚看不下去了,“小妹你别被坑了,你平时不在村里不知道,老任最不喜欢这个孙子了。”
旁边另一人也说道:“是啊,你要是不着急,你就拖慢一点,到时候老任自己等不下去,就把孩子扔给你了。”
“也就是老任仗着你急着抱孩子,小妹你就听我们的,故意拖慢一点,说不定一两万块就够了。”
“这样啊,那我再拖一拖……”小姑姑若有所思。
送葬队伍浩浩荡荡,一直送到坟地。
直到棺材下地,葬礼也算是差不多结束,送葬队伍里的人都各自散开了。
任炀和任父还要留下来盯着棺材封土,其他人零零碎碎都走了,任奥添也被小姑姑先带回院子里。
回来后,小姑姑找到张女士,重新提起领养的事。
张女士听到后,急了,问:“出什么事了?昨天不是都说好了吗!”
“不好意思啊,大伯母。”小姑姑面露难色,“这事呢,我婆婆那边有点不同意,毕竟小添姓任……”
张女士摆手道:“这有什么,到时候跟你们过去了,可以改姓啊!”
“也不是改姓的事情,就是这钱……”
“钱的事好商量……”
张女士带着小姑姑先去房间里谈正事,只留任奥添一个人在院子里。
院子冷冷清清,丧事棚也已经拆掉,就连那些挂在墙上的白色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