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将他收下,作为玄字辈小徒弟,又取修道真意中的最后一个字为名。 道号玄意! 不过这两年时间,赤明老道并未急着让他跟随自己学道。 而是研读经书。 三易繁杂晦涩难懂,一般人就算耗尽毕生心血,也难以有所成就。 再加上当年玄真的教训。 让赤明意识到,比起天赋,更重要的是心性。 好在这么多年下来。 玄意心思澄澈,一心向道。 “是,师傅!” 听到师傅吩咐,玄松躬身答应下来。 随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居士,请!” “多谢。” 陈望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赤明老道既然算到了他今日行程,眼下松口,必然是答应了所求。 跟在玄松身后。 穿过庭院,推门进入草庐。 让他惊叹的是。 赤明老道好歹也是一观之主,草庐之中布置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一张卧榻、一副茶几。 然后就是书桌,以及几乎堆满了墙壁的书卷。 除此之外。 再无其他多余之物。 空旷无比。 “观中清贫,只有山中粗茶,还望居士不会介意。” 赤明老道示意他坐下。 茶几下铺着一张地毯,并无桌椅,只有几只老旧不堪的蒲团。 他似乎早就习惯。 伸手一撩道袍,盘膝坐下。 见此情形,陈望更是心生敬意。 “当然不会,反倒是道长此举,实在让我汗颜。” 他虽然对于钱财并不看重。 但也很难做得到和赤明老道这样,对俗世之物完全视作过眼云烟的地步。 现在让他从清风小筑搬走、 找个破草屋住下。 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人一旦习惯了舒适圈,再想跳出去难如登天。 这也就是古人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玄松伺立在一旁,悬挂在火塘上的水壶中已经传来一道道水声,估计不多时就会煮沸。 “陈居士,不用拘谨。” “尽管询问,老道一定知无不言。” 见盘膝坐在蒲团上的他,一举一动中透着几分拘束,赤明老道爽朗笑道。 陈望也不耽误。 迅速取出那份纸卷,摊开铺在茶几上。 “咦……” 只扫了一眼,赤明老道目光顿时亮起,满是沧桑的脸庞上更是露出几分激动。 “这是龙虎山符印啊。” “应当是仿二十四治都功印而造。” “陈居士这是从何得来?” 见他再次一口道破。 陈望都已经有些习惯了。 正琢磨着如何解释它的来历时,赤明老道却是善意的摇了摇头,“既然不太方便,贫道先看符印再说。” 闻言。 陈望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这东西是从张家所获,也算来路不正。 万一引得老道长不喜,反而会坏了大事。 哪知道赤明道长心胸如此广阔,见他稍稍露出一点为难,便主动收回话语。 目光重新落在那一道道形如天书般的符文上。 赤明老道心神很快就被吸引进去。 犹如一尊石雕。 见此情形,陈望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了他的思绪,一旁的玄松也是如此。 屏气凝神垂手而立。 草庐内,只剩下火塘上铜壶中滋啦的水声。 不知道多久后。 等壶中水彻底烧开,沸腾的水气几乎要将盖子冲出去时。 陷入沉思中的赤明老道,终于回过神来。 随着他身形晃动。 刹那间。 原本仿佛被定格了的草庐也有了生气。 陈望却是下意识紧张起来。 连呼吸都变得凝滞,小心翼翼的看向赤明老道。 “道长,怎么样?” 不仅是他。 玄松也是瞪大眼睛,竖着耳朵静听。 他之前虽然看过,但却并未太多头绪,只觉得那其中的道门密箓繁复深奥,令人束手无策。 “老道要是没看错的话。” “这只符印上的符箓,应该远远不止一重,而是九重,贫道说的可对?” 赤明老道抬头,目光深邃犹如一汪深潭。 “不错。” “一共九叠,乃是雷印。” 陈望顾不上心中激荡,点点头回应道。 “那就没错了,九为道之极,震为雷,从这叠符箓中看,应当是水宫雷。” “役召五部,统御雷霆。” “陈居士这方符印……实在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