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猖狂……呃!” 杨箴面容扭曲,双眼通红,叫嚣个不停,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 被他招来的保安,也都是气势汹汹。 但! 随着宁河图一句淡淡的话音响起。 他神色骤然僵住。 猛地回头,双眸紧缩,一张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黄毛小子,是宁老亲自请来的客人? 开什么玩笑。 这他妈怎么可能? 整个中海医道圈子里谁不知道,这十多年时间里,宁河图退隐江湖,闭门谢客。 但只要他在一天。 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所以谁也不敢忽视宁家这两个字的分量。 人不在江湖,江湖却始有着他的传说。 眼前这小子不过十七八岁。 他实在想不到,他何德何能,值得宁老亲自相邀。 甚至,他都想不通,他有什么资格能搭上宁家这棵大树? “宁……宁老,您别开玩笑,他怎么可能……” 杨箴哂然一笑。 “玩笑?” 宁河图眉头一下紧皱起来。 看似风烛残年的身体内,骤然爆发出一股无比惊人的气势。 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杨会长是觉得宁某太闲,专门跑来逗你?” “不……” 感受着宁河图眼神里的冷意。 杨箴心思一下悬到了嗓子眼。 额头冷汗直冒,连连摇头。 “不,杨箴不敢。” “我看不是不敢,而是已经不把我这个老头放在眼里了吧?” 宁河图嗤的一声冷笑。 闻言。 杨箴心中更是恐惧。 协会会长这个位置看似吓人,但那不过是对不懂行的外人来说。 众人戴高帽罢了。 但对这些医道世家的巨擘而言,他连根手指头都算不上。 一句话能让他上位。 但一句话也能将他打落尘埃。 “宁老息怒,杨某可以对天保证,绝无这种心思。” 杨箴握着手指,恨不得赌咒发誓。 这句话已经极重。 重到能将他活活压死。 “那找这些人来,恐吓谁?” 宁河图负手而立。 目光缓缓扫过那些杀气汹汹的保安。 见状,杨箴哪还敢说一个不字,立刻挥手将他们赶走。 “还愣着干什么呢,滚!” “要是惊到宁老,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一帮人顿时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 叫他们来是他。 赶他们走还是他。 自己做了坏事,还要恶人先告状。 不过他们只是最底层的保安,哪敢得罪,纵使心里再过愤懑,也只能暂时将火气压下,愤愤不平的退了出去。 “?” “什么情况?” “怎么走了!” “不是都要打起来了吗,杨会长怎么不教训那小子?” 会场另一边。 抱着胸口等看热闹的一帮人。 原本见到保安冲进来,都以为势在必得了。 没想到,才转眼的功夫,又如水一般退了回去。 他们隔得远,并未听到宁河图的话。 是以这离奇一幕落到眼中,让他们更是一头雾水难以揣测。 “会不会是杨会长,觉得打他一顿太过便宜,准备用其他方式对付那小子?” 忽然间,一道声音响起。 然后众人目光顿时齐刷刷落到了他身上。 那年轻人一开始还倍感压力。 但一帮人并不是怪罪,而是面露思索之色,随后忍不住眼睛一亮。 “对。” “一定是这样。” “杨箴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但拿捏一个毛头小子,还是轻轻松松的。” “估计就是怕造成太坏的影响,毕竟今晚中海名流云集,还有无数医道巨擘,闹出太大声势,万一被认为他心性过于浮躁,对前程也是个隐患。” “是啊,冯少就是冯少,看问题就是通透。” “冯少一说我就懂了。” 被众人一顿吹捧,冯少不禁有些飘飘然。 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 似乎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哼,等着吧,杨箴那家伙心胸狭窄,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的。” 另一边。 杨箴已经冷汗涔涔。 后背更是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弓着身站在那。 没人理会。 却偏偏不敢有丝毫不满。 此刻的他,心里已经把林源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怪这个自以为是的狗东西。 要不是他擅作主张,自己哪能到眼下这个田地? 更让他恼火的是。 狗东西挑起事端不说,还把这么一份大麻烦抛给自己。 全然忘记了,林源完全是自己授意的情形。 对这发生的一切。 陈望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变化。 搀扶着爷爷的宁柔,似乎也早就料到。 毕竟两次相遇,她都在现场,白天在家时,爷爷面对那份养脉丹药方的反应,她也都看在眼底。 以爷爷嫉恶如仇的性格。 冷眼相对才是不正常。 这个杨会长,虽然之前三顾茅庐,登门请求爷爷出山,但说实话,她从内心看不上这个人。 医者仁心、济世救民。 此人毫无医德,做的所有事,都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只有被蒙在鼓里的苏灵溪,瞪大着眸子,心里满是好奇和不解。 连她都是第一次见到宁家老爷子。 为什么陈望和他却似乎极为熟悉? 甚至,她隐隐觉得,宁老爷子在他面前,反而态度放得很是恭敬的样子? 歪着脑袋,苏灵溪目光落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只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实在充满了神秘。 想着想着,整个心神几乎都陷入了进去。 片刻后,她才忽然回过神来,人宁老爷子还在一旁站着,自己哪好意思坐的这么悠闲? 俏生生的站起身,拉开一张椅子请他坐下。 宁河图气定神闲。 对这点小事自然没有放在眼里。 “宁老……” 见四人言笑晏晏的坐下,唯独自己像是一条无人在意的狗,杨箴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 犹豫了好一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