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瓶被人丢弃在盆栽里的白水蓝,十之八九便是凶手所使用的毒药。 “因为事关重大,梅公子决定亲自守着盆栽,看看能不能引出凶手。管事他们见状,也表达出不把凶手抓住不罢休的决心,与梅公子一起看守着那盆栽。”香橼道。 方悦儿慵懒地窝在被窝里,听完后掩嘴打了个呵欠:“如果明天凶手还是不现身,我们可以放出些风声恫吓一下,说不定对方就会狗急跳墙了??” 半夏上前整了整方悦儿身上的被角:“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就安心睡觉吧!这事自有白梅山庄的人去管,你就别多想了,熬夜多伤身啊!” 此时早已过了方悦儿平常入睡的时间,少女先前还不觉得累,现在躺在被窝里,眼皮便立即打起架来。 方悦儿半睁着眼睛,道:“可是那瓶药是我与阿飞找出来的嘛??要是这样还让凶手跑掉,那我们??不是做白工了吗??” 说着说着,方悦儿便睡着了。 侍女们对望了一眼,都感到一阵无奈。这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也不知有多少人彻夜难眠。可她们的门主大人就是心大,说着话还能够睡去。 方悦儿素来奉行“睡到自然醒”的生活规律,因为夜探山庄及火灾等事而比平常晚睡,因此当她隔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了。 少女看到前来侍奉她梳洗的半夏等人,第一时间便询问盆栽那边有没有进展,果然有了令她满意的结果,半夏说道:“果真有人偷偷去消灭证据,结果被梅公子他们抓个正着。门主大人你们真的猜中了,杀死梅庄主的真是梅夫人!” 虽然方悦儿对凶手的身分早有猜测,也有预感结果十之八九如他们所料,不过听到没有冤枉了人时还是松了口气,随即也为自己那么厉害地推敲出凶手而沾沾自喜。 方悦儿心里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能揪出柳氏的狐狸尾巴,段云飞也功不可没,并不单单只是自己的功劳。不过??她还是觉得好爽啊! “有没有闹起来?”方悦儿对于自己的“战绩”抱以十二万分的好奇。 白芍边说着话,打理着方悦儿头发的手却丝毫没有停顿,很快便为她梳好一个俏丽的发型:“怎会没有?闹得可凶了。即使被人抓个正着,梅夫人却怎么也不肯承认人是她杀的,只一个劲地推说事情不是她做的。可是梅煜他们马上便在她的饰物盒里发现存放药瓶的暗格,她再怎么否认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白芍说罢,一旁正为方悦儿配搭今天手镯的山栀,闻言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显然对柳氏的自辩嗤之以鼻:“听说柳氏被人逼得紧了,最终松口承认那瓶药是属于她的,可是却坚称她并没有用来暗害梅庄主,甚至还说她不知道那瓶白水蓝为什么会被丢在花盆里。那时得知梅庄主死前中了白水蓝后,她回房间查找,才发现那瓶药不见了。啧!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方悦儿听得有些迷糊:“既然药瓶被偷,那她为何会去茶花那里试图消灭证据,结果被人抓个正着?” 相较于山栀毫不掩饰的不屑,香橼心里虽然也觉得柳氏的说词不可信,但说话仍是温温柔柔:“梅夫人说药瓶不见后她心里很慌,深怕因此惹祸上身。后来又不小心听到下人抱怨说梅长晖窗外那盆长得好好的茶花不知怎地枯萎了。那时她正满心琢磨着药瓶丢到了哪去,听到下人的话便留上了心,决定无论是不是因为毒药的关系都要过去确认,结果便被人抓个正着。” 听完柳氏辩解的说词,方悦儿的想法与山栀一样:“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山栀立即一副找到知音的模样,道:“就是嘛!梅夫人太可疑了,梅公子还特意让人去找有没有这么一个下人,可是根本找不到。” 方悦儿点头赞同,边挑选着耳环,边态度随意地询问:“那梅夫人有没有解释,如果那瓶药不是用来杀死梅庄主,是用来做什么的?” 几名侍女闻言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地“噗哧”笑了出来。 原本对柳氏的自辩已没多大兴趣的方悦儿,见状忍不住好奇追问:“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半夏笑道:“梅夫人被逼得紧了,情绪仿佛快要崩溃,接着就说出那瓶药是用来毒杀梅公子的。” 方悦儿听完后露出惊呆的神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现在梅长晖被废,柳氏的杀人嫌疑又那么大,白梅山庄的下一位继承者基本上就是梅煜了。柳氏不想承认杀了梅庄主,但也不要讲出来她想杀梅煜吧? 又或者,柳氏真的看庶子太不顺眼,所以才一不小心就将真心话说出来吗? 方悦儿只得在心里替她点了根蜡烛。 “那现在梅夫人怎样了?”方悦儿问。 半夏道:“对方毕竟是梅公子的嫡母,他不管怎么处理都会显得不妥当,轻不得重不得,便先将人软禁下来。”这些事一众侍女们早已打听清楚,以免方悦儿对眼前情势一无所知。 方悦儿闻言点了点头,心知柳氏如无意外,大概会被梅煜软禁到死吧?又或者再过一、两年,待梅煜完全掌控了白梅山庄后,便会让她“病逝”? 毕竟杀死庄主绝对是大罪,现在梅煜只是因对方身分特殊才冷处理。至于说到母子之情什么的就太虚假了,即使是方悦儿这个外人来看,柳氏待梅煜也只有那点表面工夫。如果真对庶子慈爱,梅煜这个二公子也不会到现在还不为人知了。 而且柳氏在被审问时,还脱口而出地明言想要梅煜的命呢!即使梅煜再老好人,也绝无可能放着一个想要取自己命的人不管不顾。 何况柳氏与梅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