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想日夜防着被杀手暗杀呢?何况只要有需求,便会有像风雨楼这种组织的存在,怎样也消灭不完。于是不知不觉中,黑白两道都默许了风雨楼的存在,只要对方别盯上自己,一般人都是不会理会的。 像林靖这样身为武林盟主之子、实际实行盟主职责的人,经常被人盯上性命,一年来总有几次遇上风雨楼杀手的刺杀。这一次,林靖便在翠霞古城遇上这些杀手,他之所以前往白梅山庄,除了送信,也是告知梅庄主有风雨楼的杀手在他们地盘出没。林靖万万想不到,在这次的刺杀中,从杀手身上夺走的锦囊竟为自己带来大麻烦。 林靖眼神清明,没有丝毫心虚闪烁,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令众人不得不信服。 方悦儿将锦囊交给寇秋:“秋天,你看看。” 寇秋先是查看锦囊一番,确定了存放信纸的只是寻常的锦囊后,这才抽出里面的信件,看过后露出讶异的神情:“这信纸的字??是以白水蓝磨成粉末后写成的。” 众人闻言皆露出惊讶的神情,林靖则是整个人都懵了:“还真是白水蓝?” 梅煜一脸讶异:“可为什么要把白水蓝当成墨来写字?一不小心写信、收信的人都会中毒的,这样做目的何在?” 苏沐华怀疑地打量着林靖:“该不会是想要掩人耳目吧?假设林公子是杀死梅庄主的凶徒,用这种方法带来毒药,需要时再从信纸中取出白水蓝、下在茶水里。事后被人调查,信纸也是很好的伪装。要不是这次麦冬找到,根本没人能猜出你将白水蓝当成墨来使用。” 林靖虽然仍是一脸懵逼,也弄不清楚为什么那个风雨楼的杀手要将白水蓝当作墨来书写,不过他知道自己麻烦大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消除自身嫌疑:“我当时是在想要杀我的杀手身上找出这信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以白水蓝来写信,可若我真以这封信来把毒下在茶水里,却该如何办到呢?毒药已经渗入纸中,要将其下在茶水里,除非我将有着字迹的信纸浸在茶里。可是大家看看,信上的字迹保存完好,根本没有遇水化开的痕迹;信纸也没有丝毫损伤,可见我并没有利用它来做任何坏事。说实在的,在此之前我连这信件是用白水蓝所写的都不知道呢!” 方悦儿听到林靖的辩解,想了想,问:“林公子,你知道那名刺客是谁派来暗杀你的吗?” 林靖摇首:“想要杀我的人可多了,何况刺客已被我所杀,想要追查也无迹可寻了吧。当时我也想要查探杀手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结果便找到这锦囊。锦囊里的信纸写着一些无法解读的暗语,我就想着带走看看能否解开。哎??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好奇地收起锦囊了。” 方悦儿沉默半晌,道:“你说会不会??这封信上的毒本来就是用来杀你的?” 林靖愣了愣:“此话怎说?” 一旁的连瑾却已是“唰”地收阖纸扇,激动地敲了敲桌面:“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我先前就在奇怪,杀手身上一般都不会有任何可识出身分的东西,为什么林公子会在杀手身上搜出信件呢?” 方悦儿解释:“信件在杀手身上,上面都是些看不明白的暗语,林公子找到后自然想要将暗语解读出来,于是便会将有毒的信件带在身上。寇秋之前说过,只要伤口接触白水蓝便能轻易中毒,令人防不胜防。武林中人哪有不受伤的?林公子并不知道信纸带毒,毫无防备之下很容易便会中招。” “所以这封信才是杀手真正的杀着?”林靖恍然大悟,随即叹息:“风雨楼为了杀我无所不用其极,不知道这次的雇主出了多少钱。” 云卓问:“你怎么知道杀手是风雨楼派来的?毕竟他身上就只有一封写着暗语的信件。” “风雨楼的杀手都是一同训练,虽然他们学成后出来执行任务,时间久了都会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可是我与风雨楼杀手打交道的次数实在太多,结果久而久之,每次交手都能认出是不是风雨楼派出的。除非他们换过一门功法练习吧!”林靖苦笑摊了摊手:“林家本就不是武林世家,我又不像父亲那般武艺高强,人人都把我当软柿子捏呢!” 众人闻言皆嘴角一抽,心想你都把人家派来的杀手全灭了,还好意思感慨自己武功不够强吗? 段云飞道:“这番解释还算是合情合理,可是林少侠你毕竟持有毒药,与寇堂主一样,嫌疑还是有的。” 林靖小声为自己辩护:“可是我也与寇堂主一样,没有能下手的时间和动机啊!” 寇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 有两份毒药,只是持有的人都没有犯案的时间与动机,段云飞苦恼地扫视了场内众人,随即将视线停在柳氏身上:“梅夫人,既然已证实麦冬能够嗅出白水蓝的气味,恳请你能够让我们逐一检查山庄内部,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藏有白水蓝。” 柳氏闻言一脸为难,最终叹息着婉拒:“我也很想找出谋害夫君的歹人,只是若要调查整座白梅山庄,就请恕难从命了。我们白梅山庄毕竟也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庄主才刚死,我们便任由外人翻查整座山庄,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其他人会怎样想呢?” 柳氏虽同样出身武林世家,但并未习武,看起来就只是个风韵犹存的貌美妇人,并不带江湖人的剽悍气息,即使说出拒绝之语也是温温柔柔的,让人生不出恶感。 段云飞闻言,心中已有了底,对于柳氏的拒绝也不以为然,反而抱拳歉意地道:“我明白了,这终究是白梅山庄的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