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华与梅煜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被魔教袭击一事毫不知情,现在方悦儿他们都寄望能从梅长晖口中得到一些线索,于是听到连瑾的话后,便立即应道:“去!” 当方悦儿一马当先踏入梅长晖的病房时,便见一个药碗朝自己迎面掷来! 少女没想到在自家地盘还会遇上这种事,一时间惊呆了,而她的小伙伴在她身后看不到房内的事,也不用指望他们能帮上忙。于是少女情急之下只得侧身避开,可是要完全躲过却是来不及了。 此时却见一只手从旁伸出,不仅迅速把快要落在方悦儿身上的药碗稳稳抓住,还用碗将溢洒在半空的药汁都接住了。出手的人,正是慢方悦儿一步踏入房间的段云飞。 那只碗里还有着滚烫的药汤,要是真洒在方悦儿身上,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虽然青年反应很迅速,可是方悦儿发现碗里还是有不少药汤溅到他手上,便顾不得到底是谁那么缺德用一碗药汤来当暗器,一脸焦急地看着对方拿着药碗的手,并递出手帕:“你不要紧吧?有没有烫伤!?” 只见段云飞神态自若地把药碗放回桌上后,这才接过方悦儿的手帕,抹干净溅上了药汁的手:“不碍事,药并不是很烫。” 少女听到段云飞的话,便知道对方在骗人。他接住碗时,她分明看到碗还冒着烟,里面的药汤又怎会不烫呢? 方悦儿伸手摸了摸药碗,却惊讶地发现碗还真的一点都不烫,竟有些泛凉。 难道先前她看错了吗? 见方悦儿瞪大一双杏眼,一副懵掉的模样,段云飞心里暗暗好笑,随即也发现方悦儿给他用来擦手的手巾竟是冰蚕丝所制,而这手巾不像一般少女会绣上漂亮的花朵、蝴蝶等图案,只在角落处绣了一只胖胖的白色松鼠,一眼看去,憨态可掬。 寻常布料吸收了药汤这类深色液体后便无法再使用了,也不知这张珍贵的冰蚕丝手巾会不会因此报废。不过即使手巾真的报废了,少女大概也只会无所谓地再换一条新的吧? 段云飞看着那些侍女面不改色地接过方悦儿弄脏的手巾时,他这个前魔教副教主反倒还不如一个侍女淡定?? “梅少庄主,请你解释刚刚的行为。我们好意让你留下来休养,你竟然攻击我们门主!?”云卓一改平常爽朗阳光的模样,阴沉着一张脸说话,充满敌意地盯着病床上的人。一旁连瑾等人的神情也非常不好看。 虽然他们走在段云飞身后,来不及为方悦儿挡下迎面飞来的药碗,但还是有看到梅长晖摔出药碗后,仍未收回的手臂。 一旁的梅煜与苏沐华则被梅长晖的举动吓到了,幸好段云飞反应快,及时护住了方悦儿,要是玄天门门主因而有任何损伤,那么他们一定吃不完兜着走。 而且方悦儿等人救了被追杀的他们,还提供医疗及休养的地方,梅长晖此举实在显得他们不识好歹。 方悦儿确定段云飞真的没有大碍后,这才往梅长晖这个罪魁祸首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便被对方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 梅长晖受了重伤,不仅被人废了经脉,脊椎还被人打断,少女本就有心理准备对方的容貌会十分憔悴。可是眼前的人除了一脸憔悴,双眼更满布血丝,就像一头没了活路的野兽,眼中充斥着绝望的疯狂。 方悦儿的视线撞进梅长晖那血红双眼中,被对方恐怖的眼神震慑,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成为废人的打击,显然已经击垮梅长晖这个天之骄子。愈是骄傲的人,愈是无法承受失败。即使是一个普通人,落个半身不遂的打击也很难看得开,更何况是以自身武艺为傲的武林中人? 面对云卓的质问,梅长晖却是完全不予理会。梅煜只得上前为兄长的行为道歉:“十分抱歉,兄长刚刚得知自身的伤势,一时间受了刺激??” “够了!你不用再假惺惺地装好人了!”梅长晖打断梅煜的话,一脸阴狠地露出嘲讽的笑容:“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必定无法继承白梅山庄了。除了我以外,父亲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相较于狂怒的梅长晖,梅煜却显得冷静多了,只是一脸疲惫地叹气:“兄长,你别多想,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好好休息。” 梅长晖冷笑:“呵,你现在是在教训我吗?明明只是个低贱的庶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白梅山庄也不会便宜你!” 一旁段云飞听着心里十分不爽。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自恃着出身而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便开口说道:“这就是白梅山庄少庄主的风度吗?我还真是长见识了。可偏偏你的命,就是你口中这位『低贱的庶子』救的。” 梅长晖向段云飞怒目而视:“我在处理我的家事,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方悦儿闻言,也忍不住插话:“你们的家事不关我事,可是你刚刚差点伤到了我,而这里是我的地盘!要是你继续吵下去,那我就只得请你离开这里。我可不欢迎在我的地盘随时会发疯的客人!” 少女虽然与段云飞相看两厌,不过在处理梅长晖一事上,两人却一致对外,可想而知这位白梅山庄少庄主有多不讨人喜欢了。 众人明白梅长晖心里的难受,可是这不构成他可以任意把气撒在他人身上的理由。谁也不欠他,甚至可以说这里的人都对他有救命之恩,并没有义务忍受他的坏脾气。 虽然方悦儿一番话说得很强硬,可惜她娇软的外貌太不争气,完全没有威吓性。一双杏眼睁大时显得更加水汪汪,气呼呼地鼓起一张包子脸的模样,让人只想捏一捏她的脸颊。 少女的外表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