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烤野兔,穿在了木棍上后,将烤糊的地方一点点扒下去。
野兔还烫,不能下口,趁着燕琨玉又穿蘑菇玩的时候,九方渡起身去附近的山泉水泉眼去接了些泉水。
回来时路过一棵长满紫色仙果的灌木。以前在昆仑的时候他知道这种树,果子可以饱腹,茎叶里的汁喝下去后有喝醉的效果。……
等回到山洞前,燕琨玉正拿着串好蘑菇的树枝在火堆上烤蘑菇。
那双眼灵动,一颦一簇的眉眼都让九方渡不舍得移开眼。
这一切让他生出几分错觉,这里不是昆仑仙山之下的仙岛,而是三百年前的北岳山。
他站在原地看了良久,才走上前去,将接回来的泉水放在燕琨玉手边,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中的蘑菇接着烤。
燕琨玉毫无防备地拿起手边的竹筒,将泉水喝了一半下去。
结果刚喝完一竹筒,他便晕乎起来。
燕琨玉身上提不起劲,浑身发烫,拿着蘑菇吃的时候,九方渡在一边将绢帛打湿,抓住燕琨玉乱跑的手,一根根手指擦拭过。
“仙骨要多久才能炼化出来。”九方渡状似闲聊问。
“仙人没有和我说,我打算明日送兔子过去的时候,再问问仙人。”
“仙骨炼化成功后,我应当就要启程去昆仑仙山上了……”燕琨玉抱着膝盖,嘀嘀咕咕道。
“昆仑上的仙或许并非向你期待那般至纯至善,他们个个没有情丝,心中只有天地法则,你去了,要当心。”九方渡嘱咐道。
燕琨玉闻言,醉意瞬间清醒了几分,他抱着双膝,将脑袋从臂弯中抬起一些,露出半张脸。
“那你到时候要去哪?”
被燕琨玉用那双像是盛满了水意的眼眸看着九方渡,对方一时间连撒谎都心存愧怍。
“我是魔,进不去昆仑仙山。”
燕琨玉脑海中想起前几日白须仙子在他面前斩钉截铁地说,永远不可能为一个魔修炼化仙骨。
“魔又怎么了?”燕琨玉声音突然高了几分。
九方渡面不改色,看着燕琨玉忽地站起来像是耍酒疯一样,身体摇晃着,他心思只在护着对方上。
“你若想要我陪你去,本尊也可强行攻进去。”他压根没有把昆仑的上仙放在眼里。
可显然燕琨玉已经意识不请了,他醉醺醺地用那棍子敲打着面前的石头。
“凡人凭什么天生是凡人,我如今不是一样可以修道,一样成仙,魔种凭什么天生是魔种,为什么不能翻身,你……你又不是天生要做魔种的。”
九方渡看着燕琨玉不说话,脑海中浮现自己少时一身褴褛衣衫。
起初去有钱人家做事,因为偷用自己体内魔种的力量救了有钱人家的孩子。
他的力量难以掌控,将人救出来时伤了那家公子,从此便被当做怪物,丢了出去。
那日起,他便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不知什么是魔种,只知道魔种是要被世人唾弃的。
“世人皆唾弃我,你呢?你不是也骂我是怪物,活该一个人痛苦吗?”九方渡故意扭曲燕琨玉的话,捏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吓唬他。
或许是醉了,燕琨玉一点也不怕,脸上反倒露出几分苦恼来。
“那时说的……是气话吧。”酒后吐真言,燕琨玉最后的伪装也卸下。
“魔和仙都是一样的,我从未觉得仙高魔一等,在太羲宗,我即使把自己藏在飞云峰,也会被那群自诩正义的师兄抓住,我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魔。”
九方渡静静听他说,时不时举起竹筒喂他喝些水,怕他口干舌燥。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燕琨玉像是小赖皮狗一样贴上来。
九方渡那颗心瞬间被占满了,伸手揽住他的腰肢,盯着那张红润翕张的唇。
他从嗓子里卷出一声应答:“嗯。”
“太羲宗的人……有一半是我杀的。”
燕琨玉压低声音,从九方渡耳边推开时,那双眼睛变得格外清明,嘴角含着笑意,看不出一丝后悔。
九方渡瞳孔一缩,怎么也想不到燕琨玉那么软的性子竟然真的能下得去手。
“那是他们该死,就算你不杀,本尊也打算屠了太羲宗。”
浑浑噩噩中,燕琨玉愈发头疼,他从九方渡的怀中出来:“对,可你比他们更该死,我却杀不了你。”
“你若想要我的命,随时来拿。”
燕琨玉摇摇头:“才不要拿你的命。”
他处于有些微醺的状态中,他捏着手中的木棍挑着面前的火堆,火花四溅,九方渡蹙眉按住了燕琨玉的手。
“老实些。”
燕琨玉再度栽过来时,九方渡一把将人抱住按在怀中,那人抢他手中的木棍。
“那么直的木棍,你别抢我的,这方圆几里只有这一根了……”
“不行。”九方渡看到燕琨玉被火星子烧掉一块的眼眉,颇有几分哭笑不得,面上严肃拒绝。
燕琨玉力气远远不如九方渡,却将后者推到在地上,眼里只有那根又长又直的棍子,也不顾脚边的火堆,几乎烧到衣摆。
被燕琨玉压在身下的九方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