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一股强烈的情绪,如果他没有天生魔骨就好了。
这个永芳经,不过是为了将燕琨玉的魂魄抽离,将这具躯壳留给怀夕仙君的。
可现在一切都偏离了最初的轨道,离他的本心越来越远。
“我并不急着修道成仙,不用……这么快。”九方渡声音艰涩,开口道。
两人从巷子走出来,燕琨玉忽地被河面上的一个庞大船只吸引了视线。
尤其是那船上挂着的‘流光客栈’,更让燕琨玉感到好奇。
“九方兄,那客栈怎么在河面上啊?”燕琨玉道。
九方渡闻言看去,在燕琨玉渴望求知的眸色中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脸色有些囧。
带着燕琨玉出来,他简直像是带了个几岁孩童的老父亲,什么都要解答。
“不知!”九方渡生硬道。
“是水上客栈,船会在河面上游荡一夜,能看到街边移步换景,所以叫做流光客栈,是我们小镇上的一个特色。”路过的百姓,热心停下解释道。
燕琨玉听得认真,没想到河面上也能做起客栈生意,他站在岸边,看着那庞大的船只,好奇船上的景色。
“九方兄,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燕琨玉说着跑去岸边,在流光客栈停靠的地方停下来,半弓着腰去和船上的人说话。
九方渡视线停留在燕琨玉那浑圆的臀上,眸色晦暗。
燕琨玉又在勾引他了。
路过几个纨绔子弟模样的公子哥喝醉了酒,看到燕琨玉的腰身,相互对视一眼,正欲上前。
那眸色中的晦暗更深了一些。
他随手摘下一条木枝,在那几个人要过去与燕琨玉搭话的时候,九方渡隐藏在袖口下的手射出树枝,如利刃般插入男人的大腿。
“啊啊!”男人的惨叫声让周围几个醉鬼朋友清醒,注意力也转移了。
再看燕琨玉时,那人一脸茫然天真,回头看热闹的样子,像是冬天轩辕丘的一种动物——傻狍子。
等燕琨玉回来时,对方表情显然没有去的时候高兴了,悻悻道:“九方兄,那个流光客栈一晚上好贵,我们挣的钱都不够。”
“想住?”九方渡问。
燕琨玉点了点头,“可是我们没那么多灵币,李伯上山捡三天草药才能睡一晚上,太不划算了。”
九方渡却不听他说的,径直抬脚走过去,“穷酸样。”
“等等,九方兄,我们不能乱花李伯的灵币!”燕琨玉知道九方渡恣意惯了,以为他又要随意挥霍,只能匆忙上去阻拦。
可走到跟前时,他才发现九方渡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圆玉石,那渡船人看到玉石眼睛都亮了。
“两位贵客请上船,今夜流光客栈只招待您二位!请——”
燕琨玉来不及惊讶,九方渡就已经站在船上朝他伸出了手。
他指尖冻得发红,将手放在九方渡宽厚炙热的掌心,被紧紧包裹,猛地被拉到船上。
“九方兄,你那个珠子是不是很贵啊,是不是亏啦……”
不贵,只不过是怀夕仙君给他的,他随身带了几百年。
“那种玉石,本尊多的是。”九方渡说着已经走到了船前面的围栏处,自顾自看起了风景。
船突然在水面上晃动,燕琨玉扶着围栏走到九方渡身边,低声说:“谢谢你,九方兄……”
“我也想上来看看风景,你不必多想。”
燕琨玉侧目偷偷用余光看他,手撑在围栏上,任由晚风拂过面颊,岸边的小巷口还能看到街道上的灯火和百姓。
本该惬意,燕琨玉却觉得冷得骨头疼。
忽地,肩上一重,温热气息萦绕,他低头一看竟是九方渡的外袍。
“戴上。”九方渡又递来一样东西,一对灰色毛绒的耳暖,可以罩在耳朵上。
“好可爱,这是哪来的?”燕琨玉抬头,随着九方渡眼色的视线看去,在流光客栈门前挂着一排耳暖。
应该是给客人晚上看风景提供的。
燕琨玉接过来,乖巧地将耳暖戴在了头上,整个人像是缩在一团棉花里。
又像是雪地里的一只灰色肥兔子,他抬眸憨憨笑着看向九方渡:“九方兄,你对我真好。”
九方渡放在围栏的手逐渐收紧,直到嵌入,才生生忍住探手过去捏一捏燕琨玉脸颊的冲动。
“不准笑!”九方渡心中狂跳,移开视线看向远处。
身边果真没了声音,九方渡静静看着前方,妄图将自己的心跳平复,却忽地感觉身后有声息,而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就贴在了他的鬓角,他转身看去。
是燕琨玉拿着一个新的耳暖悄声凑到他身后,想给他戴上。
“九方兄,我看你耳朵好红,是不是也很冷。”燕琨玉天真无知,不知道此刻的九方渡耳朵红真正的原因。
九方渡静静看着他,任由燕琨玉用那只冰凉的手触碰他滚烫的耳廓。
而后又歪着头疑惑,最后还是踮脚要给九方渡戴上那耳暖:“你低低头嘛,九方兄。”
燕琨玉的笨拙地靠近,九方渡却不弯腰。
看他将耳暖费力戴在自己头上,可惜因为九方渡的不配合,那耳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