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拿着拭巾在给他擦拭伤口。
“齐……唔……”嗓子刚发出一点声音就变得沙哑至极。
再试图开口说什么,却感觉有东西堵塞着,话都说不清楚。
“燕公子,你终于醒了!”齐妩见状,都忘了哭,手忙脚乱去拿药碗,递给燕琨玉,“这治伤很有药效的,你整个吞下去。”
燕琨玉费力抬起头,看到那碗里的东西差点没吐了。
里面的根本不是什么药,而是一整个紫蜘蛛。
“我不……吃……”燕琨玉脸色青白,疼成这样了也要抬手去推开那药碗。
且不说这蜘蛛多恶心,他一介修道者,随便吃了魔界的东西,对他修道不会有好处。
“这真的很好用的。”齐妩看了一眼紫蜘蛛,叹了口气,将碗放在一边。
“我的魔力根本治疗不了燕公子的伤,这是瑞兽阁的那头野猪掌事注入了妖力的血鞭所伤,本就很难恢复。”
这伤还不至于让他死,燕琨玉让齐妩将自己衣衫里的丹药瓶给他,嚼了一颗疗伤丹。
“谁送我……回……”燕琨玉哑着嗓子道。
“燕公子不是你自己回来的吗?我是在行梦楼的门口捡到你的。你当时就倒在门口,浑身是血,我都快被吓死了。”
燕琨玉闻言,目光失焦,恍惚走了神,怎么回忆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也不知道酸与有没有被找到。
“燕公子,尊上已经回来了,就在游灵楼,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和他说。”齐妩说着要起身。
闻言,燕琨玉顾不得背上的伤,连忙抓住了齐妩的袖口,那双秀气的眉拧在一起,是淡淡的墨色:“无需。”
何必去自找不快。
他自知没人瞧得上他这废物,也要有些骨气吧,早晚都要走,就不自讨没趣了。
求来的关心,是要还回去的。
“燕公子,他们都敢把你伤成这样了,要叫尊上来把他们都杀了才对,你可是尊上的夫人!”
燕琨玉虚弱摇了摇,伤口被扯得太疼,他眼底湿漉漉一片,齐妩看着心一软再软。
“我不去我不去了,燕公子你快趴好。”齐妩又给燕琨玉盖了盖被子,转头去在地龙里加了些火魔石。
身后的伤不去碰也疼,燕琨玉恨不得有人给他打晕才好。
他疼了一头的汗,又不肯吃那个紫蜘蛛,齐妩只好找来些止痛的伤药给燕琨玉。
灯影憧憧,萧瑟夜风顺着门缝吹进来。
燕琨玉趴在床上发起热来,半梦半醒听不真切。
只听到那脚步声匆匆而来,摇醒他后蹲在床边:“燕公子,姐姐过来说尊上似乎在等你过去伺候。”
燕琨玉心里凉成一片,撩开眼皮,已经说不出话,朝齐妩打了个口型——不去。
齐妩面上欲言又止,最后看到燕琨玉眼角的泪,还是起身折回到门口了,和齐眉说了些什么,门才关上。游灵楼。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九方渡坐在正屋的圆桌前,上面还摆着晚饭,边上有一碟荷花酥,摆得格外漂亮。
他一身右袵交领墨色窄袖长袍,头戴莲花嵌玉黑冠,前一刻还容光焕发,此刻便沉下脸,唇线紧抿。
“燕公子说今日身体抱恙,想早点休息,就不来了。”齐眉又重复了一遍。
“抱恙,本尊只让他在瑞兽阁照顾一只丑鸟,有什么可抱恙的!”
九方渡被气得不轻,视线落在桌上那盘荷花酥上,眸色黑得纯粹。
一扬手,那盘荷花酥应声落地,连同盘子摔个粉碎。
“把东西都撤下去。”九方渡起身,语气恢复平静,走进了卧室,只留一桌凉透的好菜和满地荷花酥。
一整夜,那荷花酥香甜的气息都没从游灵楼散去。--
燕琨玉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一整天,本以为没去瑞兽阁会被刁难,却没想到压根没人来找他。
这让燕琨玉更好奇昨日他晕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吃了几碗齐妩递过来的乌黑麻黑的汤药,身体这才恢复了一些。
只是伤口引起的发热让他嗓子烧坏了,说一句话都要累出一身的汗来。
正午时,他将齐妩支出去,让她去歇息,顺便打听一下酸与是否回到瑞兽阁了,他正好趁机盘坐在床上,气运周天来疗伤。
齐妩回来时已经日渐黄昏,手里拎着食盒,顺路将晚饭也带回来了。
“燕公子,我问了,瑞兽阁的人只说昨天一切如常,没人说鸟丢了的事。
不过我偷偷溜进去看了,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只鸟昨天就自己飞回瑞兽阁了,说是在瑞兽阁大闹了一场呢。”
靠在床头的燕琨玉唇色依旧苍白,闻言睫毛轻颤,睁开了眼,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具体怎么闹的不清楚,但是我今天看到那野猪掌事了,他眼睛好像是瞎了一只,带着眼罩。”
燕琨玉闻言心中大震,应该是酸与闯的祸,连忙问:“酸与可有事?”
齐妩一怔,而后瘪嘴嘟囔道:“燕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关心那只鸟,要不是它你也不会被伤成这样。”
燕琨玉仍是一脸担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