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趁着这两日外头尚还平静,把之前抢来的东西都搜罗搜罗运到颖昌去。顺便递句话,让北路那速速统合下兵力,指不定哪日就能用上。对了,把这信也送给你嫂子去。”
杨變起身去里屋拿了一封信出来。
厚厚的一叠,一看就写了很多字。
贺虎想笑,老大这习惯走哪儿都改不掉,之前在汲县时,日日给公主写信。如今没有当初那么方便了,还是不忘给公主写信,只是改为攒够了一次再送走。
想必这一叠,应该是攒了许久。
不禁动了要不要给希筠那丫头也写封信,老大这蛮汉都能让如花似玉的公主对他死心塌地,指不定就有这写信的功劳。
思及此,贺虎又想到一件事。
“老大,那田家小娘子……”
正说着,门外来了一人。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通过人的脚步就能大致辨别是什么人。
这院子里都是一群大男人,下人也都是男人,这女子的脚步,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果然,来人掀起门帘进来,正是田家那位小娘子,田如霜。
她生得小巧玲珑,甚是貌美,穿一身粉色绣海棠的小袄,外面披着白狐毛领子的披风,显得面如芍药,十分动人。
她手里提着个不大食盒,刚走进来便笑盈盈道:“杨将军,霜儿跟侍女一同包了些元宵,特意煮了送来与你尝尝。”
是啊,上元节到了。
这逢上乱世,什么年啊节啊的,早已被人遗忘。
“我不吃甜的,你拿走分给其他人吃。”
似看出杨變的冷漠,田如霜似有些伤心难过,但还是强撑着笑道:“到底是过节,吃了元宵才能团团圆圆,和睦美满。”
本来杨變不想理她,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照这么说,吃不到元宵的就不能团团圆圆,不能幸福美满,这是谁说的歪道理?”
田如霜没想到自己不过挽回颜面的一句话,竟惹来杨變如此反感,忙抖着嘴唇道:“小女并非此意,只是……只是……”
说着,已是泫然欲泣起来。
杨變又说:“庄子上再是缺下人,也不该让你一个未婚女子,随意往都是男人的院子里闯,以后这地方你不要再来了,若有事让下人来转话便是。”
这话说得,分外不留情面,哪怕田如霜再有小心思,这会儿也站不住了,捂着面夺门而出。
贺虎啧道:“老大,人家小娘子也是一片好心。”
杨變瞧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等回去后,我会把你这一片好心,告诉希筠那蠢丫头。”
贺虎顿时变了脸色:“老大,你可千万别,那丫头凶得很,知道了还不挠花我的脸!”
“你这大熊脸,那丫头得使多大劲才能挠破?”
杨變站起来道:“行了,别跟我打马虎眼,跟他们都说说,以后再往这院子放女人进来,都给我卸甲回去种田去,反正心思都不在打仗上头。”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这些个亲兵能陪着杨變这么多年没归家,多是家中已没人了,也打算一辈子就跟着杨變。
杨變当然明白这点,因为格外厚待这些人,如今竟说出让他们卸甲回去的话,显然是动真格了。
贺虎磕磕绊绊解释:“老大,他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见这小娘子有意,正好老大如今在外头,估计也素了许久…反正最后,也不过收个小妾在身边,大丈夫谁身边还没个小妾……”
“你要是真存着这样的想法,我劝你回去后别招惹希筠那蠢丫头了,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
希筠是不聪明,但架不住身后有俩聪明且护短的。
杨變真怀疑,若是以后希筠嫁给贺虎,他敢惹她伤心让她哭,指不定哪天死在外头了,旁人都不知。
“再说,谁说是不是大丈夫,得靠多纳女人才能展现?滚滚滚,都是哪来的破道理?我放着家里娇妻幼子不要,整个黄毛丫头在身边,你是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是?”
说着,杨變已经扬起脚来。
贺虎忙跳开躲过:“老大真跟我没关系,都是他们!我以后指定对希筠好,你可别当着公主面说我坏话。”
忽然,一阵寒风吹进来,却是有人掀开了门帘。
正是已经哭着跑走的田如霜。
“你怎么又来了?”
看着杨變脸上的不耐烦,田如霜心疼欲死。
爱慕生于那日濒临绝境,却看见了拯救自己的英雄。她知道他有妻,还是高贵的公主,可她没想要当她的妻,只当小小的一个妾便好。
所以她厚着脸皮,一再示好,娘知道后,也惦着想请对方帮忙救爹和两个哥哥出来,听凭她任性。
之前,面对她的示好,他虽是冷漠,到底还给她留了几分颜面。
如今才知道,他心中竟是如此想她。
弃如敝履的黄毛丫头?
田如霜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甘,哭道:“你的妻子竟如此之好?她难道生得比我还美?”
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早年长于福州,七八岁就有人家求娶上门,说要提前定下亲事。
之后来到上京,上京的美人确实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