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到北戎这种心思,更是想把这几座城要回来。
可如若真要这几座城池,岁币肯定是要加的,且加的数额还不少,后来北戎说了个数字,直接让昊国这陷入僵局。
北戎说得很明白,不要承诺,只要现银现物,不然三皇子答应,下面的将士们也不答应。
换而言之,人家辛辛苦苦打到这里来,打下的城池你要拿走,还不给现钱,这是唬骗傻子呢?
可当下昊国实在拿不出这么多东西,这可怎么办?
这时,北戎那又提出了个条件,说城池可以还,岁币也可以少,拿你家魏国公主来换。
当初昊国表面答应和亲的事,实则不信守承诺反而设局伏击围剿北戎军队,此事让北戎乃至他们三皇子,都颜面扫地。
甭管台下面两国之间再怎么龃龉,再怎么打生打死,再多的血海深仇,如今来到和谈桌上,双方彼此都是要讲‘理’的。
从这点来说,昊国确实没理。
北戎负责和谈的官员说得很清楚,若将此女交出,一来可消三皇子心中之恨,二来对北戎皇城那也好交代。
两国既然走到议和这一步,以后说不定还能如北鞑那样结成兄弟之国,面子一定要做得好看。
“可魏国公主她已经成亲了。”
昊国负责和谈的官员都是面面相觑,面露难色。
闻言,对面负责议和的北戎官员哈哈大笑起来。
“你昊国注重女子贞洁,我北戎可没有这么一说,只要贵国愿意将人送来,我国自然自然不会嫌弃她是残花败柳。”
事情暂时谈不下去了,哪怕这次议和段长义亲自来了,他也做不了拿公主去换的主。
“回去告诉你们昊国皇帝,我朝已经很有诚意了,若能行就继续谈,若不能,就按照我们之前谈的条件来,到时候可别说我们不给贵国面子。”.
段长义阴着一张脸,带头出了这座营帐。
他们并没有在此多留,很快便回到汲县。
“此事诸位的意思?”
首位上,段长义看着下方。
下方几个官员都是面面相觑。
这明摆着是强人所难,魏国公主已经成亲,就算北戎不要脸,难道昊国能跟着一起不要脸,那传到外面成了什么了?
且不说元贞公主乃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圣上那会不会答应暂时先不说,要知道她嫁的可是杨變。
那杨變,整个就一个混不吝!
当初在垂拱殿唾骂群臣,此时坐在这的官员里有不少当时就在现场,他们真敢主导这件事,可能杨變这次就不是骂了,而是直接提着刀上门劈了他们。
谁敢说话?
谁也不敢!
挨着门处,一个不显眼的官员悄悄退出了这间议事厅。
此人正是詹莹莹的爹,詹茂。他虽位卑人小,但这次和谈是鸿胪寺负责各项琐碎事务,所以他也在汲县。
他借口出去方便一二,实则出了门后就连忙吩咐贴身仆人,让他往上京传信。
议事厅里还在说话。
“此事不管如何,暂时还不能让权中青知道,不然……”
这个其他人自然懂,纷纷点了点头。.
消息是詹莹莹送来的。
家里收到她爹的传信,她就急急忙忙来了。
元贞听完后,其实并不是很诧异。
慕容兴吉此人,其实并不太像北戎人,她在北戎都城生活过,虽然并不能随意外出,但见过许多北戎人。
北戎人大多不善阴谋诡计,而慕容兴吉恰恰相反,他心机深沉,走一步能算几步。
他这是几次谋算失误,又得知她嫁给杨變后,心中万分不甘,就想给她添堵。
想到那晚,二人对视的那一眼,虽然因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楚,元贞却能感受到他的不甘和愤怒。
眼下不过是他宣泄愤怒的第一步,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贞姐姐,这可怎么办啊?”詹莹莹焦急道。
“谢谢你和你爹为我传信,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如今已为人妻,朝廷再是想和北戎和谈,也不会夺人妻子送与敌国。”
“可……”
詹莹莹欲言又止。
元贞又怎会不明白她在担忧什么?
这恰恰也是她当初为何会设计了北戎之后,还那么急匆匆要嫁给杨變的原因。
她和爹爹的说法是防止慕容兴吉再起心思,殊不知深谙北戎习俗的她,又怎不知这就是幌子。
她真正要防的其实是昊国,是那些大臣,是她的爹爹。
诚如詹莹莹所担忧,再是人妻,若有人用家国大义胁迫她,或是软磨硬泡,这事并不一定不能做成。
更甚者私下把她送人,表面谎称她暴毙,逼到那一步也是有人做得出来的。
她那个爹爹不愿做,多的是人愿意代劳,就如当初把她送给北戎,爹爹再是掩面而泣又有何用,她不还是被送人了?!
已是人妻,是她设下的第一层防御。
有这个名头在,只要他们还要脸,还想立于世,有些事明面上他们就不敢做,只敢私下来。
而杨變是她设下的第二层防御。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