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痞子眼光来看,足够换无数战马了。
如若有这些战马,一直虎视眈眈的北戎又岂非不能匹敌!
“其实若真能如你妄言那般,咱们能有人娶了这位,对我们来说也是幸事。这位可是圣上的心尖尖,有了这一层关系,也不至于那些文官挑唆一二,我们便如履薄冰。”
西军驻守西北多年,因常年与西狄交战,战风彪悍,战斗力极强,乃各路禁军之冠。
可如今随着西狄灭亡,西军虽不至于被鸟尽弓藏,却也是高层将领各奔东西,一朝尽散。
核心人物如权中青、杨變等人,也悉数被调进上京。
还美曰其名此乃荣升。
看似西军这一脉如今风头正盛,各种高官厚禄封赏都有,实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就如同权简所说那般,进了这上京城,就如同进了那黄金打造的鸟笼子里,被那些文官们节制不说,还成日里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盯着他们挑错。
可大昊历来重文抑武,武官地位低下,多年来都是如此,也不是一朝一夕谁能改变的。
说话间,一行车马已行到二人面前。
透过轻纱珠帘,隐隐能看见其内丽影绰约。
明明离得有些距离,却是暗香浮动。
听着那车檐下摇晃的金铃声,嗅着鼻尖的异香,杨變收回目光,道:“行了,别痴心妄想了,走吧。”
.
元贞带着人住进了流云殿。
她每次前来琼林苑,都住在这里。
附近这一片乃琼林苑核心之地,并不对外开放,算是金明池开池期间难得的僻静之地。
自打领了女子击鞠队,每年的三月二十七,元贞都会提前一日来到琼林苑,为次日下场做准备。
因为这次安庆也要下场,所以她也提前跟来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元贞的香车,第一次遭遇被百姓拥簇围观的场面,即使素来沉稳如她,也不禁小脸晕红,至今未散。
“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
不同于元贞有固定的宫殿落脚,其他公主们如淑嘉淑安等,自有母妃打点,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如安庆这般,既没有母妃,又不得宠的,每次来琼林苑都是跟着大部队一起前来。还是有次数的,因为每次圣上御驾游园时,并不一定会记得有这么个女儿。
能不能来,都是一道坎,来了之后自然任由内侍省或六尚局安置。
安庆明白元贞性格,她不喜与人同住,当下便应了是,随着宫人一同出去安置了。
踏出流云殿的那一刻,她回头望了一眼,本来忐忑的心,因今日所见所闻,终于落到了实处。
都是争,她不争就只能伏低做小一辈子!
.
殿中,元贞任宫人服侍脱下繁复的宫衫,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头上的冠也取了,任头发松散下来。
“这白角冠好看倒是好看,就是太重了,我给公主松松头。”希筠说着,一边拿起玉梳为元贞通头发,又用指腹轻轻地按着她的鬓角。
她指腹柔软,动作轻松,元贞一直紧绷的头皮顷刻就放松下来,浑身如释重负。
“绾鸢,你让人去盯着安庆,看她离开这里后都见过什么人。”元贞闭着目说。
闻言,绾鸢虽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忙下去安排了。
到了傍晚,消息传来了。
安庆还真见了不少人,见了好几家的。
她果然是招人恨啊,谁都想给她添堵!
.
不同于表面的张扬,元贞并非无谋之人。
要想在皇宫里存活,并活得好,光有圣眷还不够,方方面面都要考虑。所以多年来,她没少借着父皇宠爱,四处安插能为自己办事的人手。
旁人只见到她在宫里如鱼得水,要什么有什么,却没看到她暗中付出了多少心力。
安庆不像她,既无母族依靠,又无父皇宠爱,她哪来的人手帮她办事?还能通过层层禁军守卫、各个内官内侍,然后给宋浦设了那么大一个局?
哪怕是她也得大费周折,毕竟禁军可是牵扯到宫外。
元贞很好奇。
这不,一盯就盯出眉目来了。
“安庆公主这是想做什么!”
绾鸢脸上既有恍然,又有怒气。
此前她还不明白公主为何会让她派人去盯着安庆公主,这会儿总算明白了。
原来安庆公主竟想行那卑鄙手段,妄图截胡圣上给公主备的佳婿人选!
别说绾鸢不要脸,如今事还没成,怎就成她家公主的了,别人打主意就是妄图截胡?
而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早就有流言说,圣上一直留着元贞公主,年逾十七都不许配人家,是因为一直挑不到满意的女婿人选。
早年宋家四郎以一首‘满庭春’名彻上京,圣上就说过此子甚佳,不过彼时宋浦还没有功名在身。
这不,去年才取了探花,如今任观文殿待制,虽不过六品官衔,却是清贵差事,乃近臣,恩宠自是不必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宋浦未来大概率是要当驸马了。
至于会配给谁,哪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