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返程后,他可否一直留在沉秋峰上,直到失踪?”
童沐尘略想想,道:“师祖和师尊是这样的,但其实自掌门师叔、碧霞师叔他们从云州回来后,我一直不曾见过他。”
沈忆寒道:“那尊师祖……可也是一直未和你们透露行迹,直到被魔修所害?”
童沐尘点头道:“确然此。”
沈忆寒闻言,心下暗道果然此。
难怪洞神宫昆吾剑派众修士的行迹,几乎是指掌,看这群魔修近日来的所作所为,除当日在潮风城外仙府中的那几具尸傀儡,沈忆寒确定他们是奔着要自己与阿燃的性命而来——
其他这些出现在路上阻挠的,却似乎只是为拖一拖他们的脚程。
各大门派自登贺兰仙岛调查过以后,都一直认为是洞神宫修士为炼制大批量的尸傀儡,获得好的炼尸原材料,才贺家下次毒手,今看来好像也是此,近来修界一切的风波,都与洞神宫这魔道第一大宗脱不干系。
可沈忆寒却还是隐约觉得,此事可能那么简单。
他还记得贺兰仙岛上那些血符印。
伯父,那些符印是魔修血祭之阵的咒角,洞神宫的魔修若只为杀光贺家的修士,以炼尸,又何必画这些咒角?
而且连贺老门主所居住的殿宇,都有这些咒角,那明连贺老门主堂堂渡劫期修士,竟也是魔修血祭的祭品之一……
什么法宝能让他们这般大动干戈,不惜此代价,不怕即贺家事曝后,和整修界玄门正道为敌?
他们要血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为何他心里总隐隐有种感觉……今诸派大举北上,三宗齐齐号召讨伐洞神宫,这样正邪两道针锋相、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事,上一次好像还是发生在千余前各门派剿灭风燮魔君的时候……
洞神宫为何似乎一点也不慌张?
贺兰庭又是怎么和洞神宫勾搭到一起去的?那梦中沈忆寒并不曾看到他与魔修有染,看来梦的内容亦不完全准确,又或者是……那梦中贺兰庭所遇到的境遇,甚至都不至于让他暴露底牌。
沈忆寒心里觉得,这一切的一切,洞神宫和贺兰庭……还有贺兰仙岛上被血祭的数千人命,这些事情之间一定是有所联系的,但他现在尚且还不能找到联系起一切的那条纽带。
白河河面上风平浪静,灵舟就要抵达这条汹涌大河的彼岸。
本以为会半路阻截他们的魔修并未出现,众修士一路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准备好的诸般不必灵力能自保的手段也都派不上场。
下船时,方才渡河时路上那种临大敌的氛围才终于淡些。
登上此岸,是北域地界。
有修士笑道:“看来那些洞神宫的妖孽却也有这般神通广大,还当他们能有什么手段,叫咱们渡不河,原来也不过是派来几具尸傀儡,在前路上截杀罢,有云真人、昆吾剑派诸位剑主真人在此,难道咱们还怕那些灵智的怪物?”
楚玉洲明显面色也放松些,还是道:“也不可轻敌,北域毕竟是他们的地盘,万事小心才好。”
碧霞剑主取出传讯玉简道:“掌门师兄,传给照见禅师、长青两宗和白河城中他派同道的消息,迟迟未得回音,咱们是先等他们通复,还是直接前往白河城?”
楚玉洲一怔,道:“怎会此,消息已传出一多时辰,还未有回音吗?”
碧霞剑主颔首。
沈忆寒在旁听,心下那种“果然”的感觉,越发强烈,道:“这么长时间不曾通复,想必定有原因,稳妥起见,咱们还是不要先着急入城,否则万一白河城中有什么变故,咱们都进城去,却被人瓮中捉鳖,还是先等得答复为好。”
沉秋剑主却蹙眉道:“正因城中有变故,咱们才应速速入城查看,否则若是诸派同修遇上危险,我等却在此处按兵不动,岂非白白耽误时机?”
楚玉洲听他们各执一词,心下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云燃道:“云师弟……你意下何?”
云燃道:“我与沈濯心意相同。”
他此一出,沉秋剑主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什么想,但看看沈云二人,却还是沉着脸将憋回去。
楚玉洲道:“好,那听师弟与沈宗主的,咱们先等等,若天黑时还有回音,考虑入城。”
有修士道:“其实也不必一味等待,咱们可以先派人前往查看……”
楚玉洲摇头道:“不可,下城中情势不明,若遇上危险,只怕无人相助。”
众修士等一会,看快到天昏,沉秋剑主终于等不住,道:“等下去,只怕城中同道都要死于魔修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