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想跑的家伙打开马厩,刚想进去牵两匹马出来,一个暴躁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
“你们他妈的敢动一匹马,老子就砸碎你们的脑袋!”
卷胡拎着一把锤子,瞪着他们喝道:“领主大人允许你们跑,可没允许你们带着马跑,那是开山领的财产!”
那两人顿时动作一凝,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肯特走到卷胡面前,客气的欠身行了一礼,跟刚来领地时判若两人,再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
“卷胡先生,他们靠两条腿是走回不去的,请您允许他们牵两匹驮马好么?算在我身上,我会偿还的。”
“呵,你倒是挺好心。”
卷胡仰头上下打量肯特,考虑到领主大人似乎挺看重这些老师,他犹豫一下后便答应了肯特的请求。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了,喂!你们两个蠢货,看见那两匹杂毛的驮马了么?骑上它们赶紧滚蛋!”
在卷胡的喝骂下,那两人如蒙大赦,连忙牵出两匹驮马来,也不敢要鞍鞯,半趴在马背上,拽着马鬃一路跑远。
卷胡不屑的冲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后便转头冲肯特伸出两根手指头。
“现在你欠领主大人两匹战马。”
伊恩闻言表情一僵:“不是驮马么?”
卷胡哼了声:“放屁!我分明看见他们骑战马走的,你有意见么?
肯特按住了伊恩,冲卷胡点了点头。
“请原谅伊恩的冒犯,卷胡先生,两匹战马,我记住了。”
“那就好。”
卷胡满意的点点头,拎着锤子钻进作坊里。
“肯特,这个该死的矮子是在勒索!”
伊恩不忿的道,然而肯特却显得淡定的很。
“我知道,不过没关系,不管是两匹驮马,还是两匹战马,都是一样的——反正我都偿还不起。”
“啊?”
“有什么奇怪的么?你难道没发现,那个领主从来没给他的手下们发过薪水么?”
“这……这不应该啊,没有薪水,他的手下竟然没有哗变反叛?”
伊恩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这应该跟这片领地的独特之处有关,这里的所有人都信奉那个领主灌输的理想,他们拥戴领主,崇敬领主,并坚信领主能实现他许诺过的生活!”
“所以他们可以忍受没有薪水、没有市集、没有异性——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没有这么多东西,他们依旧觉得现在比他们以前的生活更好!”
伊恩嘴角抽搐,简直无法理解:“这些人是傻子么?”
“我觉得傻的应该是其他贵族,正是因为他们的压榨和奴役,才让这位领主笼络人心的成本降到了最低!”
虽然是在给伊恩解释,但说着说着,肯特自己也陷入若有所思的状态。
“我有了点想法,伊恩,先跟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整理下思路记录下来。”
看着肯特离开,伊恩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算了,我也去整理下我的思路吧。”
两人各自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时而思索,时而写写画画。
而另外两个逃走的老师,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些该死的鼠人!”
吉恩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的驮马,咬牙愤恨的骂道。
他和伍尔夫逃离那个噩梦一样的领地之后,就在夜晚露宿时遭到了几个鼠人的袭击。
虽然他们两个成功逃离,但驮马却都被鼠人生锈的刀砍伤,勉强走了两天后,便倒地不起。
“吉恩,别看了,除非你能让它痊愈。”
伍尔夫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说完就朝道路远处看去。
“我们走吧,估计最多三天,我们就能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了。”
吉恩闻言愤愤不平的骂了几句,这才跟伍尔夫继续赶路。
他们步履蹒跚的走到第二天正午,阳光晒得他们口干舌燥,正想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突然响起。
“呜——”
是那个残暴的领主么?
听到这有些耳熟的号声,两人对视了眼,最终还是没能按捺住好奇,小心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当他们爬上一座土坡时,就见两支队伍相距两三百米,正在排兵布阵。
“真是他!”
吉恩有些愤恨的盯着游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李维,就是这个该死的领主撕掉了自己的体面,让自己经历了半个多月的折磨!
他该死!不,不能让他太痛快的死,应该让他重伤,然后慢慢等待死亡的降临!
吉恩心中暗暗诅咒着,然后便将希望寄托在那可恶领主的敌人身上,等他视线挪过去时,顿时精神大振。
“那个该死的领主死定了!”
一百五十名持盾步兵分成六排,每排二十五人,前面两排的人左手撑着半人高的方盾,右手端着长矛直指前方。
后面四排的人则是圆盾配刀,当前排顶住敌人后,他们随时可以从侧翼包抄。
步兵队伍前方,三十名弓箭手排成一排,箭矢搭在弓上。
而在步兵队伍后面,二十名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