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就是万象娱乐吧?”
“是的。”许竟坦白道,“徐彦宽在这些‘包养’关系中的角色相当于中间人,每次事成,金主给的佣金我们两个都是四六分,我四他六。”
“难怪之前他和芮深搅合到一块,你的反应会那么大。”
说起这些,宋争不免有些自责。
“我的前男友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揣着意图去接近把握你这么多秘密的人,我还觉得你把事情想得太过激了,你那时候得多不安啊,对不起,老婆。”
许竟摆摆手,没有就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宋争琢磨了一会儿,又说:“这么危险的事情,分账还不公平,你为什么要答应徐彦宽做呢?是不是他威胁你!”
“没有,不是他威胁我的。”
许竟轻声说了一句,便沉默不语了。
看着许竟略显落寞的表情,宋争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但也不出声催促,只是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
许竟接过温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抹抹嘴巴,才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我急需用钱,凭我的名气,根本接触不到什么好的资源,就算来者不拒,什么烂本都拍,结算和积累也是有周期的,实在难以解决眼前的窘困。徐彦宽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挣‘外快’,我当然要抓住机会。”
“可万象娱乐有那么多艺人,为什么偏偏是你,”宋争问道,“你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急需用钱?”
“是我妈妈。”
许竟跳过前一个问题,只解释了后面那个。
“他得了一种生产后遗症类的罕见病,每天都需要高额的治疗费,还有吃的进口药,也是很大的花销。”
只需要说到这种程度,另一个问题便也有了答案。
宋争一下就明白,为什么徐彦宽会选择和许竟建立这样的“合作”。
人性本贪,如果换做其他的艺人,他们不像许竟这样有明确且不可转移的急需用钱的理由,一旦答应被“包养”,很快就可能会出现见钱眼开,不甘于只拿抽成的情况。
这样一来,“金主”们的行事私密性得不到保障,很容易就因为没拿出令艺人满足的钱,被抖落出实情。
此外,名声也是一方面。
人都总是难以自控地既要又要——钱不想少拿,名声也不想搞得太臭,许竟这种不会搅局、甘于只拿抽成,又不在意因此毁了自己的名声的人,无疑是上佳选项。
对他来说,他得给妈妈看病,这是来钱最快还不用卖身子的方法。
“只可惜,我妈妈最后也没有坚持住,”提起许弘语,许竟低下头,眼眶不禁发酸,“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那段时间的费用支撑,他会更早地离开我。多出来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宋争心疼地抱住他,像哄小孩子似的,一下接一下地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好老婆,不难过了,要是咱俩早点遇到彼此就好了。”
这话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安慰作用。
他们都心知肚明,不管什么时间遇见,都已经是命中注定好的,再早或再晚都可能不会碰撞出火花,如果时间有了差别,原本逐渐走到相同轨迹的两个人可能根本就不会开始。
“那……这些事情你准备瞒一辈子吗?”宋争问,“永远被媒体和公众误解,多痛苦啊。”
“还好吧。”
许竟收敛好方才的情绪,笑着说:“我倒不是很在意外界的眼光。况且,好人做一次坏事就会被人骂臭,但烂人收心改好,反而会得到大家的赞扬和支持,这个世界的道理总是如此,既然这样,何必非得为自己正名呢。以后我身上肯定不会再传出什么花边新闻了,就踏踏实实的跟着你,想来处境不会太差的。”
宋争还在琢磨字里行间的意思,许竟又补充道:“再说了,每一段‘包养’关系都签了合同,我也不能违反保密约定去为自己正名。”
“告诉我的家里人,总不算违反保密约定吧,他们不会说出去的。”宋争道。
他想的是,至少在父母面前为许竟解释清楚,让他们不再觉得许竟是一个轻浮、随便的人,许竟也明白他的想法,轻声细语道:“其实用不着去和他们说的。”
“我可不愿意他们一直都误解你、瞧不起你。”
“不是,”许竟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坚决要名正言顺地娶我,他们就一定会对我进行彻底调查,凭借宋氏集团的本事,查出真相来并不是难事,无需我们多解释什么。”
他们回首都的事情,只有宋寒和秦淏知道,这俩都不是多嘴的人,宋争也没主动告诉宋庭聿和奚扬,仍然住在许竟家里。
一周后,宋争带上许竟,如期参加了举办在首都市郊的电影节。
秦淏没有来,由于提前就说好了,宋争也没觉得有什么,倒是厉自宇主动打来电话,问能不能跟《虚镜》剧组一起出席。
按理说这种场合有导演和主要演员到场就可以了,厉自宇在电影中的角色戏份并不重,但介于他与许竟的交情,以及二搭话题的热度,带上他也没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