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沁同他隔开一段距离,仰头对视:“我的腿还没好,她看见了要担心。”
“不急,等你身体恢复,我们一起去看望她。”秦淮之揉了揉她的脑袋。
秦淮之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想让她扭转思绪。常沁牵挂母亲,那就去陪陪她。
常沁心情果然好了很多,哼着不知什么歌的调子。
算不上美好的年少时光,甚至满怀苦痛与磋磨,好像在这一刻被全部改写了。
常沁带秦淮之在花园里转悠,只去了她常待的几个地方。
玫瑰地是不爱去的,一看见这些玫瑰,她的手就隐隐作痛,拔草拔出阴影了。
常沁指着其中一处,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意味:“我小时候差点淹死在鱼池里。”
他问:“怎么掉进去的?”
“常文昭要我给她捡皮球,岸边有水,我踩滑了,”常沁带点委屈似的抱怨,“明明很浅的鱼池我却怎么也爬不上去,好多鱼从我身边游过,我呛了水喘不上气,常文昭拦着管家不准他救我,直到她害怕我死了,才慌忙让管家拉我起来。”
“不怕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秦淮之眸光一沉,握了握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和秦淮之回到室内,客厅只有两人,秦淮之看向他们:“温夫人、常少,沁沁需要休息,我们便回去了。今日多有叨扰,我们改天再来。”
常文君为人处世几乎滴水不漏:“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是小妹的家人,自然是欢迎你们回来的,以后常联系。”
转头又对常沁道:“小妹在淮之家,要乖呀。”
常沁没有理会常文君,拉了拉秦淮之的手指,表情严肃地纠正:“老公,是我们的家。”
常文君保持微笑:“……”
秦淮之笑着附和:“嗯。”
旋即眼神示意她,是不是演得有点夸张了?
常沁一脸单纯地眨眨眼,表示这才哪儿到哪儿?
常家人今日是第一次见常沁这幅样子,依然难以适应,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见常沁黏着秦淮之就吃不下,听见她压着嗓子说话就犯恶心。
因此在离开之前,秦淮之朝两人道:“沁沁之前打包好的东西,我会全部搬去淑华别苑,还请两位行个方便。”
“当然方便,”常文君斯文败类地笑着强调,“小妹,即使你以后不住家里了,记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小妹要快点恢复记忆呀。”
恢复记忆然后继续当你们家的工具人出气筒是吧?
真是白日做梦,想得美。
常沁唯唯诺诺地“嗯”声应下,塑造的陌生感十分膈应人。
温杨的话里带点不舍,极力刷着存在感:“妈妈会很想你的,沁沁要经常回来陪陪妈妈啊。”
哇塞,好一出亲情大戏!
这话说说得了,别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搞笑,她连亲生母亲都不能轻易见到,温杨还要她陪?
“放心,沁沁有我照顾。”秦淮之让两位留步,毫不拖泥带水地将常沁抱上车,立刻叫司机开车离开。
当汽车平稳驶离别墅区,常沁偏头,靠近秦淮之,回答他之前的疑问:“夸张的演技才好恶心他们呀,嘻嘻。”
秦淮之无奈一笑:“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常沁期待地问。
“小机灵鬼。”秦淮之抬手弯起指节,在她眉间轻轻一刮。
常沁作势往他肩上一倒,光明正大地碰瓷:“你完了,我今天讹定你了。”
秦淮之跟着笑起来,脸上笑意明显。
提前联系的搬家公司已经派人到常家别墅外等着了,剩下的无需秦淮之担心,他们自会处理完毕。
温杨不耐烦地让管家跟着搬家公司的人,直到所有物件全部搬离常家。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温杨看着走远的搬家公司一行人,咬牙骂了一句。
“文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温杨心慌地看向儿子。
常沁的失忆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常文君也正心烦着,闭上眼捏了捏鼻梁:“走一步看一步。”
“妈妈,你平时多和常沁聊天,就聊小时候的事,要尽快让她恢复记忆,不在掌控中的人很危险。”
何况,常沁在这次回门中向常家提出了辞职。
饭桌上以自己身体不好为由,顺势说了出来,而且她还失忆了,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记忆,索性辞职了,在家还有秦淮之养她呢。
当然,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辞职不过是托词罢了。她怎么可能放着自己的正当职业不做,真的闲赋在家呢?
常文君还劝说了几句,瞧他们态度坚决,终于松口妥协了,让她在内部系统中提交辞职报告就行。
这边,常沁还没回到淑华别苑,就拿出手机登录系统,飞快地申请了离职。
秦淮之计划中的辞职申请也已经写好,只差交给秦文标了。
辞职才能不受公司限制,发展事业。只有事业搞起来了,才能彻底摆脱秦常两家人的纠缠,再也不被利用。
常沁的行李送到淑华别苑后,秦淮之帮她把物品一一归置。
衣物放进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