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手就到处乱甩,像小孩子。”
“因为你们打扰到我的眼睛了!”任柚拉过邹却的手,“小邹今天是我男朋友,你不要做一些违背伦理道德的事,刚才我就当没看见哈。”
她挽住邹却,乐得趁此机会打趣这二人一番,于是挤眉弄眼,直直冲着表哥做了个挑衅的表情,哪想人家根本不买账,不过淡淡一笑置之。
“你比他入戏。”徐栖定这样评价。
“诶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嘛?那以后小邹我也抢走喽。”
“随你。”
拌嘴早已是兄妹相处常态,两人一来一回闹了几句,邹却也被逗笑,心却仍因刚才那个吻而飘飘然着。
再如何自欺欺人,徐栖定就是总有这样的魔力。或许懵懂稚童都清楚插足他人感情是何等可耻的事,可事到如今,邹却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可耻——心还是每分每秒为着那个人悸动,像是生理本能,由不得他控制。
正胡思乱想,右手小手指被轻轻捏了一下。邹却抬眼,徐栖定状若无事地掠过他与任柚身边,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去:“应该差不多快开饭了,你们再待几分钟就下来吧。”
任柚应了声,转过脸来嘀嘀咕咕地叮嘱:“等会呢我尽量自己一个人来抗火力,你也配合点,千万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我爸妈都精得很。”
“好。”
“一定会问你好多问题,但凡能蒙混过关的我抢着帮你回答,你就负责笑!”
“知道啦。”
这厢紧张兮兮地商量完对策,徐栖定催他们下楼的信息也来了。两人匆匆赶到用餐区域,长餐桌边大部分宾客已经落座,主位想必就是今晚的寿星。老人精神矍铄,头发也乌黑浓密,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要来得年轻。
被迫接受在场所有人的注目礼,邹却局促地跟在任柚身边,试图忽略掉一切让人不适的视线。
任父任母已经留了两个座位给他们,任柚顿住脚步,一时间有些苦恼要如何选座。为了不让邹却不自在,挨着父亲的位子该她来坐才好,可另一个座位倒也并不算让人安心,挨的是个极爱八卦的亲戚。
现下所有人都坐着,就他俩木雕似的杵在这儿算什么事。任母小声提醒女儿别忘了礼数,任柚一时间也再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忙拉着邹却坐了下来。
这场合确实是第一次经历。往常自己家亲戚聚餐时,都是吵吵嚷嚷热闹得很,划拳的划拳聊天的聊天,哪像此刻这般安静正式,连哭闹不止的熊孩子也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盯着碗碟发呆。
不愧是……富人家庭。邹却眼神到处乱瞟,下意识寻找徐栖定的身影,很快在斜对面的位置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徐栖定也正看着他,见他望过来,眼神微微一动,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邹却略有些心安,却敏锐察觉到另一道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朝自己投来。
这目光来自徐栖定身边的女人,只远远瞧着也能看出保养得当,打扮精致得体,周身散发的从容气质叫人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这是徐栖定的母亲。
那么她左手边的那位就该是徐栖定的父亲了,邹却忍不住去偷摸打量这对夫妇。徐栖定的五官轮廓整体显然更像父亲,眼睛却随了母亲,如出一辙的眼型与纤长睫毛。
先前已经从徐栖定口中领略过他从小严格到有些变态的家教,也听曹抒提到过,徐栖定和家里关系并不好。眼下看着倒没觉得这家人相处间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本能地有些心生畏惧。
邹却收回目光,听那主位上的老人站起来说:“今天难得聚这么齐,我心里实在高兴,先敬大家一杯!我这老头子活到这把年纪,其实就想着一件事,希望小辈们太平,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众人纷纷跟着举杯,讲些或客套或真心的祝辞,席间这才开始热闹起来。任柚碰碰邹却的胳膊,示意他提高警惕,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徐老爷子问:“不是说小柚把男朋友带回来了?”
任母接话:“是啊,看着挺安静的一个男孩,我跟她爸爸也还没怎么和人说上话呢。”
邹却本就没怎么动筷,这会儿成为话题中心,更是拘谨地坐直了身子,准备迎接各种犀利提问的到来。
没想老爷子不过多看了他两眼,并不表现得对他多感兴趣,转而扭过头和徐栖定的父亲交谈起来了。
一旁任柚父母趁机凑过头来同邹却搭话,被坐在中间的任柚一一应付了过去。邹却身体松懈下来,默默拿起筷子,时不时看一眼徐栖定的方向,见他也同样沉默着自顾自吃饭,像把自己与其他人都隔绝了开来。
只有老爷子问他话时,他才有些反应。
“挺久没回家了吧。”是略带责怪的语气,“你妈妈身体不好,你也不知道多尽点孝心。”
徐栖定没吭声,倒是他母亲先和颜悦色地接道:“孩子长这么大了,哪里留得住,多在外面闯荡闯荡也是好的。”
边上徐父冷哼一声:“闯荡?开酒吧,整日花天酒地,算有什么正经工作?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一年到头连个电话也不往家里打,生他出来就是给他爹娘添堵的。”
徐暨光嗓门大,桌边人们本都各自低声交谈,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