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但数量总不能少了。
差一个?
九希正南心里一横,转身跑了回去,硬是把已经死掉的九希启黎的尸体给背了过来,放在了另一个石床上。人数算是齐了。只是那个之前跑掉的族人却不见了踪迹。
看着雾气越来越深,已经到了大腿,有人要离开,大祭司也不阻拦,只是把九希正南给拉住了。
“祭品已经放好了,既然你父亲留下了那句话,我们只能碰一碰运气了。”
那句话?守不得规则见不得真神?规矩?难道仅仅是需要显出人祭?
九希正南略微有些不舒服,看着雾气慢慢遮住了周围的一切,他只得护住了全身的衣服,而此时,雾气反而不那么的冰凉了。直到雾气浓的伸手不见五指,九希正南那颗乱糟糟的心反而静了下来。隐约中,雾气里传来了一些粘稠的挪动声,就像是脚下踩着淤泥,稀里哗啦的。那声音就在耳边,九希正南甚至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物体在移动。
他本能的想往后退,被旁边的一只粗糙的手给按住了,那是大祭司。
浓雾下,也看不到具体的情况。但九希正南感觉到大祭司似乎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带着一点点的温度,他甚至轻拍了几下九希正南的手,似乎有隐藏的意思。
九希正南没明白,可还是把大祭司塞到他手里的东西揣进了怀里。这东西似乎是一块石头,玉器之类的物品。放在胸口处,那温润的感觉让九希正南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而耳边的粘稠的移动声也停了下来,接下去是某种巨大的吸食和咀嚼声。
雾气里还溢散着一些血腥味。
深深咽了口吐沫,九希正南猜测是那所谓的山蜃在享用它的祭品。
整个过程维持了近乎二十多分钟,等雾气散去,九希正南长舒了口气。再看周围,除了大祭司,竟然只剩下四个人。其余人的去了哪儿,九希正南完全没什么印象。或许是在雾气起来的时候跑掉了,或许是被
看了一眼大祭司,大祭司却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他只是颤颤巍巍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走到了石床边,扶着石床呼出了一口浊气。
“咱们算是安全了吧。”
他这样说着,示意九希正南往另一端看。
在那口深井的后面,岩壁上竟然多了一个方形的洞口,只有一米的高度。九希正南确信,在雾气出现之前,那边只有岩壁。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父亲留下的那两句话是有用处的,正指引着他前往某个地方。
“大祭司,既然雾气退去了,地面上的雾气也应该散了吧。您是不是带着他们先回去?后面怕不是那么的安全了。我们已经折了好几个族人了。”
九希正南是不确定雾气浓郁的时候有没有别的族人出了什么事情,反正那石床上除了血渍,连个肉渣子都没留下,那山蜃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回去?部族里面瘟疫不散,会有更多的族人死掉。现在必须要找到几位长老。不管是秘地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总得长老们做出个决策。哪怕是将整个部族迁走。到了这一步,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打算回去了。你们要是害怕的,现在可以自己离开。”
大祭司面色并不好看,他留下句话,朝那个洞走去。
九希正南赶紧跟上,这一趟能够得到自己父亲的一些信息,他已经很知足了,只是现在得到了这么信息,甚至感觉自己的父亲可能还活着,他当然不会离开。危险是有的,可就像是曾经对未知的着迷而闯入秘地一样,那种探索欲又占据了思维高地,他想要走到底。
剩下的四个族人并没有离开,也一起跟了上来,能在雾气中留下的,胆量都够了,最多一死而已。
火把在之前雾气浓郁的时候已经熄了一些,现在又重新燃了两根,昏暗的洞里一下子亮了很多。
洞显然是人工开凿的,比起之前下来的阶梯那种应势而凿的粗犷,这个洞倒是很方正,往里面走一些之后高度加了不少,勉强可以站直了身体,不然岣嵝着会非常难受。
这个洞的角度并不是继续往下,而是在拐了几拐后,徐徐向上,坡度不大,还不至于会滑落的风险,但也要注意脚下,比起下来的阶梯,要吃力的多。
大祭司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呼吸急促让跟在他后面的九希正南很是担忧。他不得不留心大祭司的动作,每次在大祭司脚下不稳的时候,都会推上一推,看得出大祭司在憋着一股劲儿。
便是九希正南都感觉脚下如同灌了铅一样的时候,洞总算到了尽头。
当双手搭在平面上的时候,九希正南脚下一蹬,翻身上去,随即坐在地上,他都快虚脱了,大祭司自然面色白的吓人。
有族人跟上来给大祭司拧开了水袋,喝了两口,大祭司的面色才稍微好转一点。
等喘足了气,九希正南举了火把站起来,却被新的地域周围的场景给惊呆了。
放眼望去,火把能够照到的地方全是歪歪叉叉的人影,也不知凡几,距离近得能够看清楚是一些等人大小的石像,只是这些石像做工太过于精细,偏偏每一个石像均是一副扭曲的面容,好像他们正经历者某种深入骨髓的苦痛,让人看的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