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是一个该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什么,方一行拉开那张已经许久没有人动过的椅子,也不顾及上面积落的灰尘,就那样坐了上去,便是旁边床上的那具干尸都成了背景中的摆设,一切好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就应该如此淡然。
巨蠕虫赞歌,又名巨噬蠕虫赞歌,ns,是记录并对巨噬蠕虫这种强大生命赞颂的乐章,但这些文字中却也混杂着痛恨与入魔般着迷的情绪,也留下了一些关于黑暗和禁忌领域的事情,也就意味着这类书籍往往都蕴含非人的力量。
那些沉迷于创造和书写这类魔典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都喜好在传统中留下被世人称呼为邪和恶的力量,那或许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够引导读者找到某些梦想的钥匙,它可以为人们打开一扇去往“自由”的、超越现实的,抛开有限认知的,新世界的大门。
无数的岁月中,有无数的人曾经想得到这些书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接触过,或者阅读过却又无法解读,以至于在这些混乱的、充斥着邪念的文字中沉沦,乃至疯掉。
但,不管怎么说,书,依旧是书,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它能够存在下去,而正与邪,不过是人的念头,就如同那些伟大的存在,它们从来都不分善恶,因为,善恶对它们来说,毫无意义。而这些书籍,存在的意义,就是它们本身。
有了这里找到的注解,方一行展开了巨噬蠕虫赞歌,它的确已经十分古老了,但它从材质让它足以经得起这种程度的翻看。
书写这本书的人一定是个半疯的修道者,文字就让人望而生畏,带着不详,读之生厌。
是他吗?
阅读着注解,方一行脑海中闪过了旁边干尸那包含恶意的微笑,明明酷热难耐,方一行却感受到了一种冷风萧萧,他甚至隐约中听到了一些摩挲的步子,就仿佛外面的神庙,一群带着兜帽长衫的人正在进行某种未知的仪式,而他方一行依然成了仪式的一部分。
手电筒的光打在桌面上,照出去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扭动着,书架桌角的昏暗处似乎随时都会钻出些恐怖的毒虫,便是背后都感觉有一只只可疑的眼睛在斜睨,而周围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空气都冲方一行产生了一种压迫,本就狭小的房间似乎要压下来
再一个恍惚,方一行猛然从巨噬蠕虫赞歌的第一页抬起头了,他也仅仅是看了几行邪意的文字而已。
这就是德雷特纳斯女伯爵用了数百年才解读了死灵之书的缘故吗?不仅仅是对异类文字的分析,还有这种这种意识上的抵抗,稍有不慎,便会被这种书籍给吞噬掉,疯,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方一行的表情显得既兴奋又恐惧,身体还带着一些战栗,他清晰的知道,解读完这本巨噬蠕虫赞歌将会给他的一切带来新的变化,不仅仅是力量上的,也有对未知的新世界的理解。
看了一下时间,他这个恍惚竟然用掉了十几分钟。
不好,不好,可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得先找到张筱筱。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而且,这里可不是安全的地方。
将巨噬蠕虫赞歌和注解一起收进次元背包,方一行起身,在回头的一瞬间,他猛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下一刻他才反应过来原本那张狭小的床铺上,卷缩在床边缘的那具干尸不见了。
他猛地蹿出了这间小房间,就看到外面五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同心圆的正中,那具干尸就躺在那里,而圈外,**正举着不知道从那个地方摸来的火把。
“你”
“我”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是不信任,但**的眼中更多了一份恐惧。
“我按照你说的这么做了,然后呢?”
按我说的?
眼瞳一缩,方一行一下子回过味儿来。
是的,是他方一行让**这么做的,就在他打开那本巨噬蠕虫赞歌,用低沉的声音不自主的读出那首原始而野蛮的赞美诗的第一句之后,他就看到了一些隐藏在文字里的或者是公式或者是清单一类的东西,紧接着他的身体就对这个东西进行了实地操作。
这倒不是b控,也不能说被催眠,更像是“自然反应”。就像是人类看到了11这个公式,脑海里本能的得到了答案2,当然眼下方一行经历的要复杂一些,但显然是被人安排好的,或许不是为了他方一行安排的,但被方一行触发了。
方一行不是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而是后知后觉,他想起了自己捧起那具干尸,然后找到了摆在神庙里的油罐,点燃火把,交代了**一切既是他做的,却又不是他做的,就像是之前他被德雷特纳斯女伯爵附身后,失去的那24小时一样。
这倒是好事儿,看来德雷特纳斯女伯爵就是用了类似的方法操控了我的身体咯?至少是雷同的。如果相同的话,那24小时我做了些什么,只要我在看到一些相同点,就会记起来了。那样的话,我就找到德雷特纳斯女伯爵是否在我身上留了什么后手。
当然,那是后话了。
看着五环同心,方一行并没有太过焦虑,这应该是神庙经常做的事情,一种仪式,一种召唤仪式,也许本来是想召唤克托尼亚人的,但使用者却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