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相迎。
跟有所变化的他相比,容镜仿佛一直就定格在了这个时间,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是这样,五年后再见他依然是这样。
萧应离每年来这里,不止是来看陈松意有没有醒,也是代表大齐皇室来给这位天阁之主传递信息,阐明他们天阁所提供的技术改良今年在整个大齐应用情况。
“……如今中原各处都有天阁门人在传授技艺,印刷出的书籍、邸报也已经发行向各处,便是在最底下的村镇也随处可见。大齐的人口从五年前的二百万户变成如今的四百多万户,翻了一倍,这其中有着天阁的诸位不可磨灭的贡献。陛下对天阁十分感激,去年也几次提出想要将天阁封为国教,只是国师从来都是推拒。”
厉王与他对坐,拿起杯子饮了杯中一口清淡的茶。
容镜听懂了他的话,对他笑了一下,伸手提壶为他再续上:“师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盛世将至,天阁积蓄准备了这些年,也应当投身进去,为这盛世贡献一份力量。这是天阁立阁的初心,并不需要陛下额外给我们封赏,而且师叔接受了大齐陛下封的国师之位,对天阁来说,这就足够了。”
这些年,林玄是留在京城的。他没有再推辞国师之位,但成为国师之后,最专注的就是司农寺的农业改革和良种培育。
因为有他在,又有朝野上下的全力支持,良种的培育才能这么快就有成果,改种良种之后,让整个天下的粮食产量翻了几倍。
在这一点上,可谓是比他之前留下的运筹帷幄、力挽狂澜之名更深入民心。
游天在天阁待了三年,三年之中用尽毕生医术来修补陈松意的身体,等到三年之后她的伤口完全修复,只是一直没有醒,他才离开了天阁去了一趟京城,又去了一趟凤临城,把编撰的医书给了京中的太医院跟书局,还有边关的张辟疆,这才有了后面的医署设立。
而在做完这些之后,游天就一路西行前往安西,寻找自己的身世去了。
“安西那边的草药和病案大概与中原不同,令小师叔沉迷其中,这两年除了有书信寄回,人则一直没有回来。”
萧应离微微颔首,游天虽是当世医术最好的人之一,但天阁里也不乏同他一样钻研医术的门人,到了后面医术外物对松意能否醒来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所以他回不回来关系并不大。
等两人谈完过去一年各方的变化之后,他这才正式提出了自己今年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今年她还是未曾醒来吗?若是未醒,能否让我再去天之极看她一眼。”
天之极是天阁的禁地,便是在阁中也不是人人都能去,所以作为一个外人,每次来这里提出这个要求,他心中都有些会被拒绝的不安。
但一年自己就来这一次,他还是有几分确定容镜应当不会拒绝自己。然而这一次,坐在他面前的年轻阁主却对他笑着摇了摇头:“殿下见谅,今年应当是不行了。”
听见这番拒绝,萧应离手指一颤,手边的茶杯晃动了一下。
他第一反应便是天之极里沉睡不醒的人是不是有了什么变故,可观容镜的神色和他先前与自己说话的态度,又确定事情应该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殿外,没有跟进去,而是抱着手在外看着眼前如同仙境一般的风景的常衍好像听见殿内有什么动静,等站直了身体凝神去听,却又没听到什么。
殿中,萧应离放松了下意识握紧的手,心中生出了几分不敢置信的期待。他看着容镜,顿了片刻才问道:“……松意醒了吗?”
……
……
半山腰处,才在他们选好的地点摆上供桌香案,准备好仪式的村民在村长家的带领下,依次上香,虔诚祝祷。
他们每年来这里,山上的仙人都没有拒绝,而且每次还会派人在这里等着他们,所以众人认为自己的祈愿是能传到山上的仙人那里去的,因此越发虔诚。
那手上握着玉雕的小姑娘也在父亲的引领下上完了香,然后被父亲牵着从蒲团上起来站到了一旁,让出位置给其他人。
村里的青壮和孩子很多,每个人要念叨的也很多,但并没有人催促。今年那两个被派来看顾他们的天阁弟子耐心地等待着,如果从他们的祈祷中听到了什么需要天阁出手帮忙解决的问题,那么下一次他们派人去下山的时候就会往村里走一趟。
不过两人注意到带着女儿上完香的中年人一直在若有若无地朝他们这边看,仿佛有什么事想说。
两人对视一眼,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没动。而中年人见他们注意到了这边,心中虽然有几分忐忑,但想到小女儿,他还是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牵着小女儿就朝两人走了过来。
“两位仙长好。”
看他牵着孩子来到面前,两人先是下意识仔细看了一下小女孩的气色,确定这孩子身体应当没什么问题,这才对村长之子回了一礼。
得到回应,中年人提了提胆气,把手小女儿推到了他们面前,定了定神道:“这是家中小女,昨日有位仙长来过村里,说这孩子根骨不错,可以上山学艺……不知仙山是否收徒?”
听到他的话,两个天阁门徒不由地感到有些意外——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