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坏护国神木,危及国祚,她的罪名是谋大逆。
她的两个儿子还不满十五岁,不用死,可是赵氏的长子却是跟明珠一般大,他死定了。
赵氏越是发疯,刘氏就越用这件事来刺激她:“你骂,你骂再毒也没有用!你的宝贝儿子就是要给我陪葬,给我的珠儿陪葬哈哈哈——”
还有程遇之,他等不到太后寿辰大赦了。
背负人命,再加上又是她夫家的成年男丁,在夷三族的范围内,也不必想救了。
刘氏唯一觉得遗憾的是程老太婆。
虽然她不用死,但是难逃流放,难逃充入奴籍。
可她的命太好,因为在南军校场那几日受了寒,发了高热,人没了。
不能看着她遭人唾骂,在流放的路上受尽苦楚,给赵氏她们添够了堵再死去,真是叫她不甘心。
还有珠儿,她的珠儿。
因为是罪人,所以不得供奉,她在相国寺给她点的那盏长明灯也被撤了。
她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了。
最不甘心的就是到临死的时候,还没能找到那个人。
“懦夫……懦夫!你出来啊!”
刘氏的脸贴着囚车的框,凶狠地、神经质地盯着周围的所有人。
在她眼中,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她见不到人,只见到各种朦胧的交错的气运。
可惜里面一个也不是她要找的人。
她只能在风雪中,用已经嘶哑的声音去怒吼。
然而除了走得近的狱卒,谁也听不到她喉咙里像野兽一样,这样嘶哑咆哮、不成语句的动静。
“这疯婆子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