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皇侍疾。
不然的话,想跟二姐争什么、想求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厉王殿下在宫外,派去找他的人去了钦天监,却被告知殿下已经离开。
现在在宫中坐镇的是太后。
经历过一次类似的场景,而小儿子如今也在京中,再加上给景帝诊断的太医也很快告知了她景帝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周太后虽然焦虑,但还算镇定。
命令一道接一道地发出去,很快就让后宫跟前朝都稳定下来。
草原使团也被先送回了鸿胪寺,等皇帝醒来再另行安排。
帝王的寝宫外,后宫中只要是有品级的妃嫔都来了,带着各自的皇子公主。
她们要来见景帝,确认他的安危,便是许久没有在后宫露面的桓贵妃也带着八皇子来了。
“皇帝无恙,有太医院的太医们看着,很快就会醒了。”周太后对她们说道,“这里有哀家,不用你们,都先回去吧。”
那些低位的嫔妃都听从了太后的话,先回去了。
剩下几个孕育有皇子皇女的高位嫔妃,她们本就有协理六宫的责任,只按照周太后的指令去善后各种事务。
带着六公主赶来的贤妃也在其中,跟她们一样,周太后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帝王的寝宫外渐渐安静下来。
太医院的几位老太医都来了,跟院正在外面低声商讨该如何来治帝王这突如其来的头疾。
内殿里就只有钱忠在景帝身边服侍,在他背对着床榻拧帕子的时候,景帝睁开了眼睛。
包括太后在内,众人都将秦太医的话当做是掩饰或安慰。
只有景帝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方才在宴席上那番情状,只有开头那一下是真的。
不过疼痛袭来的一瞬,他的心口就有一股暖流释放出来,将头跟心口两处的疼痛冲淡了。
再然后,后面就不再有什么反应。
景帝抬起了手,按上心口,在那里放着一张弟弟给的护身灵符。
第一下的冲击就是被这灵符挡住的,而后面情况果然得到控制,应该就是弟弟准备的手段了。
景帝重新放下了手,没有立刻起身。
他听着从左侧传来的水声,目光朝着那个方向看去,见到了钱忠,于是开口唤他:“钱忠。”
背对着他的钱忠一边担忧着景帝的身体,一边又为昨晚义子递进宫里来的消息而心乱分神,搓洗着手中的帕子,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景帝已经醒来。
等听到景帝的声音,他才猛地抬头转身来。
见帝王睁开了眼睛,钱忠马上露出了惊喜之色:“陛下!”
他快步来到景帝身边,见景帝抬手要起来,连忙伸手去扶他,在他坐起之后,又在他背后放了一个枕头,这才道:“太后在外头,臣这就去——”
“慢来。”景帝道,他靠着床头,目光审视地看着钱忠,一点也不像个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你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事隐瞒朕?”
钱忠一惊,觉得帝王今日格外不同。
他没有犹豫太久,直接在帝王面前跪了下来,坦白了自己义子的过失。
“臣知道臣的义子并没有什么才能,吏部是因为陛下看重臣,所以才将这样一件好差事安排给了他。
“钱勇无能,运往京中的煤炭事关民生,陛下重视,还特意遣了三皇子去督办,他却能出了丢失令牌这样的差错,还没有立刻上报,而是先来求臣……”
钱忠在帝王面前说着,感到说出来之后,忐忑了一晚上、思索着是谁要通过这个傻儿子来对付自己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他想到钱勇这几日的心情大概也跟自己一般,只有在向着可以依靠的人说出实情之后才得到平静。
景帝静静地听他说完,没有打断,等他全部说完、请自己治罪的时候,才道:“此非钱勇之过,这是冲你来,更是冲着朕来的。”
钱忠听到这话,忍不住抬起了头,见到帝王那洞若观火的深邃双眸,只觉得心中一热,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平定南疆,自己用生命去追随、去誓死保护的年轻明主。
景帝没有错过他脸上神色的变化,不由得轻叹一声。
虽然钱忠一直不说,但自己这些年的确是太荒唐了。
“起来。”他对自己真正的忠臣说道,“放心,若有人以此为把柄来找你,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朕自有计较。”
钱忠眼眶生出热意。
陛下不疑,也不怪罪自己,看来今日这次晕厥,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不必去忐忑那些人要怎么冲自己来,因为陛下给了他信任。
他压抑着激动,低声应道:“是!臣知道该怎么做。”
……
江南会馆。
陈松意昨晚回来的时候,大家并不知道。
甚至连会馆侍从都是因为她跟游天一起来了厨房,要他们做些吃的,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今日她一起来,就被知道她替他们拜完了京城四个方向的寺庙道观,自己却感染了风寒的众人围住,向着她嘘寒问暖,让游天想要再把把她的脉确认一下情况都挤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