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无数细如蛛丝的命运在盘中展开。
诸多细节在她眼前闪现又隐没。
她从未算过这样一个困局。
诸多岔路摆在面前,每一条推演过去都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算力的透支令她脸色苍白,头更是在雨声中隐隐作痛。
啪的一声轻响,一块铜钱大的血滴在桌上砸开,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脸上失去的血色仿佛凝成了从鼻端滴落的血液,离开她的身体。
但她的脸越苍白,眼睛就越亮。
在无数交错闪烁的命运线中,她终于抓住了关键的转折。
从震颤的白雾中抽丝剥茧,找到了其中三条源头。
她停下推演,抬起左手,用缠在手背上的绷带擦去了鼻端流下的鲜血,看着自己得出的三个线索指向。
第一个是厉王在济州城停留的答案,是他带来的病人。
第二个不算奇怪,是她在大禹楼后院见到的那两个草原人。
第三个在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城北许家……”
陈松意眼前浮现出那位被强买祖坟的许老爷的身影,再加上先前的回春堂。
三条线索串联在一起,这些关键她竟都见过。
雨声恢复了正常。
它们不再响亮焦躁得仿佛要凿穿她的耳膜。
但陈松意知道,焦躁不定的并不是窗外的雨声,而是她的心神。
眼下找到了突破口,她的心神重新平复下来,体内的真气自动运转了一遍。
因为推演过多、算力透支而起的头痛减轻了,不再像针扎一样。
这三个地方,三条线索,化作了她眼前的三枚铜